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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心--第三届新锐写手评选征文

作者:Beryl 发布时间:2012-05-21 21:14:00
海的爱太深/时间太浅/爱你的心/怎能搁浅/老人的线紧牵/爱的信念/岁月的帆/渐行渐远。

 

                     Chapter 1

县里又加强拆除力度了,一切违章建筑都不放过。家后面的一排一层平房,已经六七年了,但是并没有逃脱被拆的宿命。

拆除从早上九点多就开始了。到了下午一点竟还未结束。机器的声音使人无心做题,索性就过去看看。那儿四周都是和我一样来看热闹的人,然后是穿着黑衣服,带着黑头盔的特警,特警的边上是一群西装革履,头发油亮的领导,他们把手别在后面,想显得自己很有气势。在要拆的平房边,有一台挖掘机,却迟迟不动。整个现场从高处看上去就像一个蛋糕。

为什么是迟迟不开始呢?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明明家具已经全部搬出来了呀。之后来了一个人,对领导讲了些什么。领导就带着几个特警进入了小屋。几分钟后,一个老人被特警扛了出来,放在了地上。老人站起身,要冲进去,被特警拦下。那个老人穿着件有补丁的黑色大衣,身前系着褪了色的蓝围裙,洞大得一眼就可以看见,还有那条裤子,短得没有过脚踝。他斜靠在人家门前的柱子上,从他的眸子里看不见眼泪,一滴也没有,整个眼球干巴巴的。老人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小屋。挖掘机是无情的,他那双巨大的手没两下就把那个小屋变成了满地红砖与灰瓦的废墟。老人开始哼哼,有些激动。走来了一个女人,安抚着老人。老人似乎在讲些什么,但是,没人听得懂。老人越来越激动。大家也只能猜测。

“你不要难过了,拆房子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大家一起拆的莫。这没什么好难过的。”

老人对说话的人讲话,只是太模糊,听起来还是哼哼声。

那个女人一边抚弄着他的背,一边翻译“他不是抱怨这个,每个人都拆房子,他有什么好讲的,他是担心自己晚上没地方住啊!”

大家沉默了,有些人把本要脱口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女人继续说:“你们去把他的锅打开看看,看看他吃的都是什么,就像猪食一样啊!前段时间,一生的一点积蓄也被偷了,这样,叫他怎么活?

大家依旧沉默,有些人索性把头转到废墟上。我的心情却无法平静,他不是有个儿子就住在小屋前么?为什么不去住在儿子家呢?他的儿子怎么忍心让他吃像猪食般的饭呢?

]您好,我现在有事不在,一会再和您联系我无法可想,逃一般地回到了家,整理了书包。在上学的路上,我回头看那拆完后的废墟。特警,领导,挖掘机已经走了,人已经散了,我只看到一个老人,坐在一辆小三轮上,弓着腰,对着废墟,发呆......

三个星期后,老人去世了。讣告上写的是因病去世......

 

 

                           Chapter 2

中午回到家,只感到浑身倦意。我不想多说什么,只想趁这个难得的没有作业的中午小睡一下。电话铃声令人心烦,但是不得不接,保不准是哪个同学找我问作业了。我起身,下楼。妈妈已经帮我接了电话。挂了电话后,她说,是外婆打来的,叫我去拿鸡翅。鸡翅这东西平常吃得太多了。我“哦”了一声,就上楼继续睡觉。

将近十分钟之后。门铃响了,还让不让人睡了啊!我下楼,开门。看见外婆提着个黑袋子,然后从黑袋子里拿出几个包装鸡翅,对我笑笑。她竟然送来了。我问她从哪里来的。她用方言说:“后面的‘卤鸡婶’给了五个。我和外公吃了一个。那天你小阿姨送了点花生和海鲜来,给了她两个,这里还有两个,给你和弟弟吃。”她连皱纹都绽开了花。我坐在自行车座垫上,开始用方言和她闲聊。由于太久没说过方言了,我说的很别扭。外婆问我最近的剪纸比赛怎么样。我诧异于她为什么会知道。说着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钱。那钱,大多是零的小面值的钱。我知道,外婆是卖菜的,挣点钱不容易。所以每次她给我,我都是拒绝。我推脱,外婆的脸上似乎有一丝忧伤,把钱塞回口袋。

过了一会儿,她就说要走了。我看着外婆回家的那条路,望着她渐远的背影。一种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也许,外婆不是为了送鸡翅而送鸡翅,只是希望她的外孙们可以多陪陪她......

 

                  Chapter 3

她今年八十八岁了。长长的耳垂上总是挂着样式老旧的金色耳环。她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小儿子自己办小型工厂,二儿子算房地厂商,盖房子租给外地人住,大儿子搬到别的地方住了。几个月前,她从小儿子的家搬出,住到了附近几米二儿子盖的一层平房里。却要给二儿子房租。她说自己老了,吃的很挑剔。而小儿子太忙,太麻烦了。搬走以后,她开始自己煮些饭,五个儿女一人一个月轮流照顾老人。

二儿子患肝癌十几年了,最近开始恶化。她很担心,每当有人去看望她她就讲起这事。

大家都不想让老人担心,都说她儿子没事。但是她什么都知道,包括任何医院都不肯接收她儿子的事。

过了不久,二儿子肝癌去世了,然而他临死前竟然还问边上的人他妈妈的房租收了没。

料理丧事的时候,她是不能去的。她就呆坐在小屋前,没人知道她是否在哭,因为她太老了,说一句话都有可能落泪。

日子照样过着。一晃眼到了清明节。大家都现在扫墓的繁忙中。没有人有闲暇去顾及她。一天,我和妈妈去看她。却看见一个老人,身子坨成一团,躺在那张用了不知多少年的木床上,就面对着我们,毫无掩饰地当着我们的面哭着,抽噎啜泣着,眼睛本来就小,哭了肿的几乎看不见眼球。她一边用手帕擦泪一边有点激动的说:“去年他还可以陪大家去扫墓,今天却只能大家去扫他的墓。”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床对面的她丈夫的遗像,那话,像是对我们说的,又像是对她的丈夫说的。我们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退出房间。任她静静地哭。那个老人,是我的曾外祖母。

 

                 

 

每个老人的爱都太深,只是时光荏苒,被悄无声息地折叠进某本书的某的章节。不再被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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