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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第三届新锐写手评选征文

作者:三只饺子 发布时间:2012-04-30 18:49:00

  我不知道哪天会离开,告别这灰绿色的天空,草绿色的河流和墨绿色的房屋。
也许我只是一颗微粒,从高寒的喜马拉雅山颠不幸被吹落,站在人声鼎沸的教室中显得如此微渺。我大声向着同桌说道:你看不到我眼中的坚定吗?
 懒羊羊是这句话的原创者,而我只是寄生在华丽外壳中的一条腐虫,一味地咀嚼着干咧的内核,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穿透外壳——或是永远也穿不透这铁汁浇淋的外壳。
 同桌对我喊道:我看不到,我看到的只有悲哀和无穷的绿色。
请允许我这样的称呼:亲爱的绿。
自从绿身穿一袭绿裳出现在我眼前,她便占据了我的瞳孔无限漆黑的深渊——那通向大脑神经的路。
 子是我的高中同桌兼好友。我们的感情就像儿时擦去又重画的三八线。我俩就像从荧幕中爬出的难兄难弟,拿着上个世纪流行的玩意儿,大肆得意着。是的,没有谁比我更了解子的悲哀了。如同冰箱中的腐肉的悲哀。
 七月的阳光,似乎能把人与人之间的千丝万缕消融掉。毒辣的话阳光似乎想烤尽最后一点感情。拖着疲惫的身躯,艰难地回手告别。
别了,绿。
我和子像大多数人一样选择了理科。绿则去了文科。
木偶的线连接着傀儡和操控师,但被操控的只有面无表情的傀儡。


很想拥有小说中能看穿墙壁的眼镜。
如果可以,我便不必每天傻站在教室门前的过道上,像疲惫的儿童盼着冰汽水,毫无知觉也不知终结地看着对面楼下的过道,明知道终会是慕容复的春秋大梦却假作不知。是的,我始终认为绿会为我来过。依旧那一身绿裳。
舞动青春只是你们的权力。而我早就把青春献给十八号当铺,用来与魔鬼交易,给我以血淋淋的真心。我需要的是成熟的心。
这是我对子说的。
我需要的是吸烟者满是创痕的心,那深深浅浅的创痕昭示着人的年轮。
子说,这纯粹是生理期荷尔蒙的冲动。一切的逃课、酗酒只是内分泌失调的产物。我嘲笑子,对子理智得如同白纸的爱情观不敢苟同。
我冷笑着对子说,我的青春连同幼稚一同交易给了魔鬼。我那不是冲动,是理智的感性,是有血有肉的人。你不知道的,你不懂的。

不知道的人其实冷眼想看全局,而那些自命了解一切的人,却是如果被圈养的猪,被养肥了呆宰。
记忆总是会挑选离大脑最近的快乐。时光总被搁浅在回忆的滩涂。
从初中开始便养成了闲时饮酒。
喝不下那灼烈的白酒只能牛饮那能让自己麻醉自己的清啤。看着横七竖八的瓶儿突然间想做那留下的泡沫,白色的泡沫。
绿初中也同我在一个学校但不在一个班级。绿的家与我所住的地方相距不远。从我这走到她那只用一分钟,而走回来却花费三分钟。
我常会一个人在五楼屋顶,看着绿家的楼顶。如果能拥有一家天梯,我定会从天使那掠夺一对金色的翅膀,当做你最好的生日礼物。
 初二的一个周末和往常不一样的周末。我依旧陪伴着秋风搬上凳子和半箱的酒上了五楼。月光照得很亮,突然发现月亮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开始一个人盯着月亮,盯着上面明暗相间的光晕。那光,从淡黄色慢慢地慢慢地成了绿色。是的,是绿的。
我用牙狠咬开瓶盖,白色的泡沫涌上,洒了一地。我模糊地展望绿家的方向。
灯是亮的。亮了很久。
那天是开学后的第十四个礼拜。那天是绿的第十四个诞辰。聚会在进行,少了我。
我独自举行着庆典,祭奠老去的岁月。半箱的酒又少了一半。我拼命的往嘴里灌着第四瓶,嘴角流出的液体打湿了外衣。
我举起只剩泡沫的酒瓶,透过玻璃看着月亮。
是绿色。
我咧开了嘴,在月光下录、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4
子是外表俊秀的男孩。我总是这样认为的。他缺少了男人的野性。从未见过他和哪个女生暧昧过。至少在我面前没有。
他总是冷静的如同神话中的蛇,冷不丁的泼你一声冷水。
我忘了是怎么和这性格我和我相反的同坐打成一片的。可能是有某些相同吧。
时间被灰姑娘的南瓜马车给带走了,留在原地的只有那双失效的水晶鞋。
绿开始频繁介入我高中的视线。
每次她佯装不在看我,可我知道,每次当我转过去和子说话时。我的眼角与我的感觉告诉我,绿是朝我这边的。
这时,我往往忽略了子的话。
可那天我却听见绿请子到她家做客。
我当然知道这代表什么。同样是开学的第十四个礼拜。
子复杂的看着我,似乎等待着我说些什么。
可是我又能说什么呢?
我不能像亚马逊丛林的野人发疯地央求子拒绝。我也不能像清真寺地出家人,不闻不问。
我冷冷地回了一句。去吧。
我离开了,子还在原地。
像大多数故事的情节,月老的线搭错了。
我这样认为。
理智的毒蛇隐匿在丛林中,千万别试图去惊醒它,否则它将会给你最昂贵的吻。
5
我曾在晚自习写了很多给绿的信。装在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信封中。
曾经学了很久那种圆头字体。
可怎么都学不会。
子说过,孤独的人写字都是带尖的。
我乐着回应子。说自己很好。
你不好,你很孤独。子是这么回答我的。
你的字很圆,你很幸福吗?我强硬的回答、
子很了解我。他了解我的信永远也不会寄出去。
子收到了请柬。却把它撕扯成了碎片。
这视乎迎合我近乎扭曲的心理。我一时得意并失落着。
当天晚上,我发疯似的写着心中的话。子,你没有阻止我,这就是你对我的宽容吗?
我在信封上熟练地写下:SX.
我鼓足了勇气在自习结束前递给了绿。
绿似乎有点惊喜。
是子让你给我的?
不,是我。我弱弱的回答。
哦,这样——。那好。
绿走了,满怀诧异的走了。
6
事实证明。我什么都不知道,哪怕我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的时候。
第十四个周末。历史的重演不是偶然。
我一整晚没有收到绿的短信。
我孤身一人依旧在楼顶,透过绿色的玻璃瓶看着月光。
绿的,绿的。我呢喃着。眼里的细小晶体折射着绿家的光。
绿家的光灭了。正当我准备咬开最后一个瓶盖时,手机绿色的屏幕灯亮了。
绿的号码。这号码还是子告诉我的。
我讨厌蛇,讨厌和蛇一样冷静的人。
你没事吧?子说道,已经两年了。
我们还会一样吗?子说完便笑了,从桌中掏出一封信,转身便走了。
我请假离开了学校。当我路过子的教室时不自禁地看向绿。
她在哭。当那双红了的眼看到我时,
怨恨。怨恨。是怨恨。
绿在上次发来的短信上写到:你很笨,我和子已经两年了。
我去泡了趟网吧。在漆黑如同监狱般压抑的网吧中。敲出我的日志。
我不知道我是谁,如同不知道子是谁。
不知道哪天用锋利的纸片割破血喉。
不知道血喉中血能否溅在古洞深处的壁画上。
不知道壁画的石墙能否把一万个鸡蛋撞灭。
不知道鸡蛋是否会被穷困的恶魔偷走。
不知道恶魔的血刃如何被白纸斩断。
不知道白纸何时割破血喉,染满石壁~~~~”
敲完日志,子发来了短信。
没什么。绿真的没什么。真的。
绿,没什么。
我回了一条,关了手机。
突然想换个同桌,却发现没有一个人能陪。
是的,我很孤独。子以前也这么说我。
当我只是山巅的微粒时,你将我救了下来。你走了,我还是微粒。发现自己的世界中只有子,绿和我。子呢?那条睿智得如同毒蛇却失去一切感官的毒蛇,视网膜中也只能有绿和我。
绿视乎从我的世界消失了,正如同绿没来过一样。
可子呢?就像断掉的野草,没有谁能在粘回去。



天灰灰,会不会,让我忘了你是谁。
夜越黑,梦违背,难追难回味。
我的世界将被摧毁,也许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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