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会退的浪－－第三届新锐写手评选征文

没有不会退的浪

                                               文/安静

谁也不知道谁在那样的青春里给了谁一记耳光还是一个拥抱。

譬如对面长廊你给的微笑，譬如憔悴的容颜和不认掀翻的生命；譬如哼一首不老歌等一个旧情人，譬如一直咬牙不吭声；譬如一场优雅的调情，譬如你残留的全部断章……谁也不知道忽的一下子，就，一句话扎进了心房。

青春是一道伤。

但没有不会退的浪。

 

                         （一）

阳光大片大片地覆盖下来，整座教学楼满满的都是太阳的味道。对面的迎春花开的参差不齐，从某个角度看倒成了一字排开的形状，放在心里又好像是某个人的莞尔。之前的那场大雨下得太久太久了，徒然地下到心里去，淹没了跌宕的高中。

世界有了声响有了光芒，笼罩了所有能覆盖的苍穹。

世界还有了爱与繁华。

还有寂寞与孤独。

懂得处事的人知道谎言一猜即中，愚昧的人多多少少在意那点小情愫，而愚昧且无知的人根本不会介意谁谁谁说的种种。嘉木是后后者。

“挺喜欢你的。”在嘉木破掉的校服上留下的。

所以如果说嘉木是这样一个“愚昧无知”的人，那么徐悦就是那种带点恶趣味，执着的，或者用矫情更好形容的豪不出色的小女子。但若事实上不是呢？

 

事实上你是多好的一个少年。不喜欢喝奶茶，有干净的爱好，文笔好得多让我羡慕嫉妒恨，还拥有一副优雅洁白的微笑。

 

一起走过三个季节了，还没有等完一个完整的夏天。谁都不曾预见——即使快要等到下一个华丽丽的夏日。所谓的闺中好友相互吐槽，陈瑜繁和戚梦知道了徐悦的小秘密，而事实上这俨然成了公开的事实。这事，还要归功于戚振东那帮男人。

有些话搁得久了就压抑在心里灰尘堆成了塔。

时间退回到那个绚烂的午后。徐悦不同于一般的矫情小女子，有很多事情什么也不懂，偏偏要迎难而上。世界戛然而止，闭着眼站了起来。

“老师，让我去吧。”

“让我去吧。”

让我去吧，几乎是异口同声。事实上徐悦慢了那么点，只是本能的反应，看见嘉木站起来，在0.03秒内思考，有些事希望能有个分担的机会。

时间好像从这里开始停止流动，周围的人止住呼吸，之后徐悦也惊讶与自己的勇气，明明自己没有这样那样的才华。

那是一段透露着满满韶光的青春。劲头大得如海浪。

 

 

                         （二）

我叫张士豪，天蝎座o型，游泳队吉他社，我还不错啊。

——《蓝色大门》

“张士豪他每天晚上，都会偷偷来游泳，他是游泳队的。”

“看什么？什么都看不到啊。”

“你可以听他游泳的声音啊。”

 

那是一个冗杂的夏日，小士你还记不记得当年的我说着我可能喜欢着离自己最近的女人？小士你想不想吻我？

 

“我叫张士豪，天蝎座，O型，游泳队，吉他社，我还不错啊。”

“你到底想干嘛？”

“我是游泳队，吉他社，长得还不错啊，我有什么不好？”

“你到底想干嘛啊？”

“我就是要追你啊。”

“我很麻烦的。”

“我也很麻烦啊。”

 

月珍说如果她用捡来的你的原子笔，一直写你的名字，把水写干了，你就会爱上她。我不要。可是她一直写一直写。

 

十七岁，是谁面无表情地割舍？曾经轰轰烈烈的岁月却徒然挣扎，于是天空多了一席黯淡。但是当张士豪追着孟克柔，哑然的岁月兀的迸裂出时间的光芒，一切吻合了庄周梦蝶。

张士豪转身跳入水中，激起一身小碎浪。

 

 

（三）

寝室外面笼罩着一层黑，深不见底的黑。不巧的是陈瑜繁感冒了还心情不好，徐悦背着生活老师偷偷跑去和陈瑜繁挤那张小的不能再小的床。

 

徐悦，我不太喜欢戚振东的。他太做作。

嗯。

徐悦。

嗯？

生命真的好漫长好漫长，长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掉。

傻子。

我们不要长大好不好啊？我想一直在高中里跟你们一起活着。

怎么可以呢？

我很讨厌他，真心讨厌。

他？

嗯。那么你的嘉木呢？他是那样阳光的少年。

嗯？

那么我要是也喜欢他呢？

……

 

徐悦几乎可以听到陈瑜繁断断续续的哽咽，本来想安慰她来着的，喉咙有些发紧。后来把自己也哭得一塌糊涂。在那一刻哭的，不只是应该哭的吧。

本来就没什么好哭的，哭泣的尾音却被两个小女生拖得那样长。徐悦心里有个嘉木，陈瑜繁心里装着戚振东。陈瑜繁希望要到什么样的回答呢？“看见你笑我就心满意足”？抑或是“那只是一种简单的小情愫”？

 

徐悦，我是认真的。

徐悦你说我去表白好不好啊？

徐悦你怎么不说话呢？

 

陈瑜繁你是我这辈子深深爱着的女子，我希望陪你哭陪你笑，做你幸福的依靠，当你的伴娘羡慕你的独到。

那时候心中的小浪头，还没有那么那么明显。

 

这世界好大。

大到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知道世界是用来干什么的。缅怀过去，开始变老。遗忘像亘古不变的太阳，提及，距离就像企及了光年。是什么时候开始，是什么时候句点，时间哪有坐标轴给你衡量。这样的年华，徐悦茫然。

“想看一看真正的夕阳。”徐悦。

 

终于有一天被我看到了真正的夕阳，像梦想的触碰，那么悲伤。我很清楚地记得，嘉木温柔地牵起了陈瑜繁的手。

 

钻心地疼。

夕阳把徐悦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天空有说不清楚的云朵到处游动。天气干燥，心里却下起了连绵不绝的雨，透心的凉快。甚至有点悲凉。那些茫茫人海中一不小心就触碰的事实，那些由悲剧组合起来的命数，倒映在心里最澄澈的地方。

谁是谁的核，等待剥离和割舍？

最终的结果是徐悦抱着戚梦哭，没有眼泪地哭。

 

梦你说我们这样子安静地成长多好啊，偏偏你们我们他们都要产生莫名其妙的情愫。陈瑜繁不喜欢吃带芝麻的东西嘉木他知不知道啊？嘉木最喜欢的篮球明星是谁陈瑜繁她知不知道啊？事实上我也不知道。

 

徐悦的心里早就一浪过了一浪。

 

 

                       （四）

留下什么，我们就变成什么样的大人。

                                                             ——《蓝色大门》

总有一天我们会老。老到掉牙，老到忘记怎么去爱，忘记怎么肆意地挥霍年华。

 

“好不甘心喔，整个夏天都快过完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做。”

“对呀，好像就只是跑来跑去，什么事都没有做。”

“你看，没有赢过一场比赛，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做。”

“你想到什么？”

“那你想到什么？”

“但是总是会留下一些什么吧，留下什么，我们就变成什么样的大人。”

 

 

                       （The  End）

脑子很清醒。嘉木对徐悦来说只是一道沿途的风景。

那些略带黯淡的韶光，重新回到身边焕发金色的光芒。曾经荒乱地自以为在舞蹈着生命的岁月，被另一个海浪带去了浮华。向着太阳拼命地成长，希望下一秒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早已不心酸如蚀了啊。就像来了一阵和煦的春风，暖一暖就过去了。整个世界已经无声得寂静。

事实上徐悦就是醒了。宁愿如此：做愚者中的智者，做污泥中的落红。爱自己所爱。

Lonely,lonely and lonely…

事实上徐悦难受的不是嘉木，而是身边的人不懂她。

从何时开始，徐悦这帮人沦落到了这般自私而不信？

一浪推过一浪。总有退下来的浪。

 

编织了多少渴求的目光，可是彼岸遥遥无边。你会在哪里？懂我的人又在哪里？究竟你在讨厌点什么呢，正如我不知道我喜欢着你什么。后来我想着想着就明白了，我满是自以为是的小矫情，我是那么瘦小一吹就倒的脆弱……我什么都不懂，包括柴米油盐。我很讶然身边的那么多人居然早已成了人情世故的老掌柜。都说生命的付出会有丰富的补偿，却说我胆小，说我心伤，不知我的另半生是怎样的偏旁？

                                                                   ——徐悦

天空灰白，看的透却又看不透，总想看出点什么来...或许我是一个谜，每个人都是个谜，一个很迷的谜……

                                                                   ——嘉木

 

后记（给评委不知道是叔叔还是阿姨的话）：我这样堂而皇之地写一段情愫，不知是否合适，这种感觉放在你们这里看倒是荒凉了些，但人生何尝不是在荒凉中走出繁华的景来呢？亚热带，在所有的风尘仆仆的季风里，在这座张狂的城市，我等待一个夏日。到底是谁的记忆腺比较弱？再厚的爱对我来说也只是一张薄纸片，倒不如收收心，所以写了这样一个段子，兴许在你们眼中它连拙作也算不上吧？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生性敏感又脆弱还加矫情。给自己取了笔名，名曰“安静”，希望是我写作生涯的开端。好吧你不看好我就拿去投稿啦？总有人喜欢静静的文字。这是后话。哦对了，还有啊，明明我只有四千两百多字为什么一定要说我五千多字啊？弄得我一定要把这篇文章删得不成样子，千万不要说几百字奠定不了一篇文章的格调，其实前后差距很大，细枝末节被我删掉了很多。程序出错了？管理员看一下吧希望别的选手不要遇到我这种情况才好。

 

如果你完完整整地看完这个段子，会觉得我是一个语无伦次的家伙。没关系，我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