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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谊在枝头不堪零落--第三届新锐写手评选征文

作者:jian959279993 发布时间:2012-04-21 17:50:00

                                                                                       友谊在枝头不堪零落

        年少友谊,逃不过彼时岁月。

                            一.

    你说,我们要做永远最好最好的朋友,不要分开,嗯?

彼时,我趴在学校刚涂上一层新油漆的栏杆上,看飞鸟在树梢上跃过,与这新来的春景相互浸染,只是条件反射般地回应了一声,说:“瞧你说的,我们现在不就是吗?这么多愁善感干什么嘛,啊!”

你收回本望向篮球场的目光,纯净的瞳孔里似有一坛佳酿,年少如我的你,还不懂得将锋芒内敛,只是信誓旦旦地说:“我只是确认一下嘛,有必要用多愁善感来评价我吗?走,玩去喽!”单手一撑,从窗台跃下,自顾自跑向操场,疯玩去了。还没过多久,我就听见操场上传来了你的欢声笑语,与鸟雀齐鸣。

你说你的名字叫杜康,挺有韵味的一个名字。和你相识是在一个艳阳高照的夏天。

这天,天气比以往都来得酷热一些,又碰巧学校停电,空气闷得令人几乎有窒息的感应,即使是穿着白色这种不怎么吸光的衬衫,仍是汗流浃背。我坐在教室里,一只手拿着作业本扇风,连下课时间都懒得出门,另一只手拿着圆珠笔转啊转,只是自娱自乐,尽量把心情放地平静些,省的又弄得满头大汗。

一切似乎都是徒劳的,气温仍是居高不下,太阳过度大方地热情,洒下大把大把的热,令人受不了。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本应该是安静的,可是窗外却传来蝉群喧嚣的叫声,真是要命。随手扯下手中圆珠笔的笔帽,借以发泄地凭着直觉朝自认为是声源的地方砸了过去,可是一点也不能奏效,无奈地从窗口伸出头来,朝那棵大树白了几眼,却在收回目光的时候,瞥见,绿草如茵的草地上,一个篮球安详地躺在那,草地上还有被它轧过的痕迹,有几根还未重新抬起头来的小草。它的一旁,一个好看的男孩子半蹲在那儿,斑驳的树影林林总总地洒在他白皙无暇的脸上,额头上还有几滴泪渍,被阳光反射地锃光发亮,手里捏着我刚扔出来的笔套,怒目直视,说:“小子,你等着!”

       我也不做作地回应了一声:“好啊,你来啊,谁怕谁啊!”刚吐完最后一个字,便再也不顾窗外,飞奔出教室,沿着楼梯向刚才那方向奔去,到了才发现,刚才的人已经不见了踪迹。地上,只剩下一个橙黄色的篮球,在地上稍作滚动,没有人影,一脚踢开篮球,回过头,却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孩,眼神微微睥睨,正是刚才那小子。

                              二.

你说,,我们来比篮球,每人只投两球,你要是有能力投到我一半分,我就原谅你之前那不礼貌的行为。你,接受吗?

你的额头上游弋过一丝汗,悄然落地,没有初衷中的大打出手,金色倾泻在我俩身上,却不显得沉重。你眉目间溢满的轻蔑和跋扈,竟没想象中的令人恶心和不爽,心中突兀涌出了勇气。

——好,我答应。

苍穹中,几团气若游丝的云朵缓缓路过,天蓝的有点儿刺眼,镶以金色的边,却不显得奢侈。你从一边轻轻地捡起篮球,狂野地有点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来吧!

五六分钟后,我和你一齐倒在操场的塑胶跑道上,也不顾汗水打湿了衣服,或者是阳光太过于刺眼,听着彼此心脏有节奏地跳动,转过头相互会心地笑笑。你说:“真爽,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尽兴地High过了,本来只是说每人打两球,一激动竟玩了七八球,呵呵,你说是吧?”

“我叫杜康,是校体育部部长,很高兴能认识你。”你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取出一部手机,一个蓝色的小熊挂件在空气中摇摇晃晃。

我盯着挂件,微微的愣了一下,说:“我叫唐果,很高兴认识你。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嗯。”

在我们这个年龄,笃定年华,飞鸟从草地上跃起,带起一道洁白的弧线,宣告开始。

                        

你说,你很长得很像我以前小学三年级的那个同学呢,每次我困难,他都会帮我的。而且他也姓唐,他,好像叫糖国呢!

夏末的阳光潜伏在你的身上,像一只悸动的小兽,似在微微觉醒。你的脸上有淡淡的失望,但随即转化为高兴的神色,说,幸好我遇见你,真怀疑你是不是他本人呢?正好来填补我的记忆。

彼时,我正好对上你的目光,笑笑说,哦,是吗?那他真是个好人啊,你和他的关系一定会很铁吧!嗯?

光线稍微弯曲了一下,有重新照在了彼此的脸上,就像是颤动了一下的情绪“嗯!”

那天下午,我看见,你从布告栏边走过,突然对在布告栏上某条信息指指点点的几个人大打出手,还向他们厉声警告,即使站地很远我也能听见,内容好像是,你们如果还再敢说唐果的坏话,你们就自己等着瞧。愤怒的程度毫不弱于他们在说你自己。

我静静地走过去,说,嗨,杜康,什么事啊,嗯?

你的脸上怒气还未全部消散,金色阳光下却显得俊逸,愤愤不平地说:“他们说你这篇文章是抄来的,这不是嫉妒你嘛!真该好好教训一下啊!”

莫名地心里一阵感动,再扩散为感激,说,真是谢谢你啊!

你说,谢什么,你还是我朋友呢?况且你和我那个以前的哪个朋友很像呢!

义气和回忆像爬山虎爬上你的唇,你的鼻子,再是双眸,永是睥睨一切的霸气。

   

你说,你喜欢上了一个女孩,是我们班的,让我帮你传下纸条。

你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希翼,纯真的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金色透过我俩的间隙,就像是流沙,拂在身上,在颤颤发抖,像对面梧桐树上的树叶,在充沛的阳光下抓紧时间光合作用。

彼时,我坐在操场的树荫下,抬起头,向远处眺望,看狗尾巴草稍作摆动,笑着说:“好啊!那,你喜欢的是谁啊?”

“单依。”似一鸣夏雷在我的心里炸开。

我从你的手里接过折的整整齐齐的方纸,还有一些礼物。看得出来你很认真。心里却在纠结:“要不要送好呢?”

大概是你瞥见了我突然变得凝重地神情,说:“怎么了,不方便吗?”声音不轻不重,不显仓促,只是浓浓的期盼。

佯装这云淡风轻的神色,甩甩头,说,没事,只是肚子有点痛,有纸吗?

你先是一愣,接着说,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手帕扔给我,说,切,我还以为什么呢,快去吧!

快速地绕过操场,朝着教学楼跑去,沿路踩翻了数根狗尾巴草,一脚一个破裂,一脚一个钻心。终于,回到了教室,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佯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向着单依的位置方向走去。

笑了笑说:“喏,单依,这个是隔壁那个叫杜康的帅哥给你。”将纸条和礼物从口袋中握住,却是花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将这取出,递给单依。

再不顾单依的询问,径直回到座位,看到铅笔盒上的镜子里,自己脸色挫败的苍白

——还是将纸条递出去了。

不知道有没有一种叫做悲伤的调料粉,和一种叫做友谊的东西混在一起,再慢慢地发酵。

你说,你很感谢我,明天你要去太阳城,问我去吗?
从未见到过你露出这样的神态。不容置疑,不容置疑她已经答应你了。我听见世界轰塌的声音,支离破碎的回音久久回荡,只是周围操场上的声音太过于喧嚣,掩埋了下去罢了。细数和你成为朋友的日子,已经过了三个月了,从夏天迈到了秋天。

彼时,我背对着你,逆着风,笑着说,哦,好吧!却看见周围起雾了,再氤氲成了河,有两滴甘露打湿了地上的落叶。

 

第二天,我准时来到太阳城门口,看了看四周,你还没有来,掏出手机。输入你的号码,开始打电话。电话“嘟”了两声就接通了,你说再过两分钟就到了。通过手机,我听到你那头似乎有个女生熟悉的声音,却就是想不出来是谁。

望着远处,痴痴地想,却被一辆绿色出租车的刹车声惊醒。车门开了,看着你从车中走出,头发还是刚吹过的,还是彭起来的,看上去更精神了。

刚想上去打一个招呼,却发现从出租车中又走下一个人,表情便僵住了,是单依。

初升起的晨曦照在你们的身上,明明是很美,却无由来的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嗨!”终于下定决心,站起来,走到你们面前,打了声招呼。

“哦,你们在一起了啊!真替你们感到高兴啊!”大概是为了防止自己哭出来吧,我又接着说。

清晨的风凉飕飕的,对于没有护甲的我更是致命的,转过头打了个喷嚏,顺手拭过眼睛,带下两道水痕。

你递过一张纸巾,上面有淡淡的薄荷清香,说:“真不好意思,让你在这儿干等了那么久,都感冒了。”神色中有真切的歉意。

至少,我们的友谊进行了三个月,按照英语上来说,是现在进行式时,可是,竟然有一点隐隐的悲伤。因为,现在进行时,总会在悄无声息地变成过去完成时。

用纸巾用力地搓了搓鼻子,说:“哦,我想起来了,我妈说今天带我去卖衣服的,怎么忘了,真是的。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回过头,也不听你在后面喊些什么,拦下一辆出租车,头也不回地钻了进去。

你说,你和她分手了。脸上是波澜不惊的神色,再是淡淡的红手印。

操场的草地上,小草也开始变得枯黄,变得没有了色泽,是消逝了时光吗?大片大片的梧桐叶铺在上面,一脚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阳光的温度已经蜕去,只剩下物理的金黄色,笼罩你我。

彼时,我手指一阵抽搐,说,为什么,你们不是相处地挺好的吗?你不是跟我说你很喜欢她吗?为什么,为什么啊,告诉我为什么啊?

你嗤之以鼻,说,分手需要理由吗,我不想谈下去了不行吗?说这句话时,目光却变得涣散,总是想要躲开我的注视,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不知是何时,风也开始变得凛冽了,是冬天快要来了吧!

上课的铃声响了,可是我们谁都没有动,任由寒风将心脏分割地四分五裂。

我紧紧地抓住你的手腕,说,你今天必须说清楚,把我当朋友的话,就告诉我原因,为什么这样子做?

——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喜欢她?

“我……”一时语塞。

“别跟我说你不喜欢她。我看得出来……

“那……

“不要跟我说别的什么,你是我的朋友,你知道我让你转交的信是给你喜欢的人,那为什么还这样子帮我,为什么,你告诉我啊!”

“因为……那你也不应该和她分手啊!”

“那你说怎么办?我看见你这么伤心难过,除非我是禽兽,否则,伤害朋友的事我做不出来!”字字珠玑。

“不要再说了……”我转过身,向着教室跑去,沿路撒下大串大串的泪。

你说你说,夕阳落下很美,别有韵味,不是吗?
     
彼时,我手中紧紧捏着信封,关节都显得有些苍白。

信上,有泪渍,或许是瘀伤吧!

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凛冽的寒风刺痛我麻木的神经,手指颤抖地打开信封,纸条滑落。

——对不起。我知道,我违背了当初许下的诺言。也许在冥冥之中就早已被注定,我们迟早会被分开。还记得,你跟我说,越珍惜的东西就越是要逝去。我刚开始还不信,还幼稚地认为,牢牢把握住就行了,可是,事实就是那么残酷的摆在我们面前,不是吗?我们一起踏足光与影,笑与哭,但终究还是没有永远地一起笑,一起哭。既然如此,还是分开来地好,忘记吧!

不要再想去找我了,现在,我已经准备好东西,要走啦。经历了有些事,我们都受过伤了.                                                                    杜康

读完信,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已经湿透了,是雾气吗,在末秋的习习寒风中,竟麻木地再感觉不到森冷。

飞快地向你的家中跑去,却发现,迎接我的只是绝尘而去的汽车……

泪水像一只只小兽从脸上滑落。空中一只飞鸟溅过去声声碎,碎碎裂。

无形中,我们的距离被拉大,到最后,我们的友谊竟成了草船借箭中的船,满目疮痍。

冬天终于来了,那梧桐树上的最后一片叶,也在昨晚落下了,比秋天更萧条。

那枝头的友谊呢?想必早已在枝头不堪零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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