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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流转,不是梦--第三届新锐写手评选征文

作者:陈铄 发布时间:2012-04-17 17:59:00
                                                  指尖流转,不是梦

                                                                   嘉兴一中“五彩螺”文学社 陈铄

记忆深处模糊的不太真切了,只是依稀可见一米阳光,一片草地,一个女孩,一把吉他,一首歌。

 

大街上熙熙攘攘,汽笛声像蝉一样聒噪得没完没了,浮躁的空气弥漫在大街上。偶尔可见几个提着或是背着吉他的少男少女穿过马路。他们手里提着傲人的资本,背着沉甸甸的梦。我想,我和他们一样。

 

母亲是个传统的女人,当时我本应是按着她的意愿去学习拉二胡的,结果阴差阳错,懵懵懂懂的我憧憬着古筝的优雅,女子小家碧玉的婀娜风姿,于是抱回家的成了长长的,宽宽的木头。孩子终究是孩子,不能让我我提起精神的古筝终究被吉他所替代,我记得那时我指着琴行里一排排的guitar对母亲说,妈我想要那个。

吉他和古筝二胡不同,是古典与现代,西洋与传统的差异。我这般的坚持也算是褪变,由高雅跌至通俗。早些时候吉他远不如现在这么流行,鲜看见有人像我这样,提着黑黑的长匣子大摇大摆迈进琴行。在我所能涉及到的生活圈子里,我也算是开了先例。我记得那时我欣喜若狂地抱着自己第一把吉他,母亲用极其冷静的口气提醒我,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最好别放弃。母亲是了解我的,她知道拥有吉他的热情对我而言终究是头脑发热后维持的三分钟热度。那时的我天晓得哪有什么坚持不坚持的事,只是单纯仰慕linkin park里的吉他罢了。

 

我想我一刻也离不开你了,你比在那些屯聚在音乐厅的家伙潇洒得多。我一刻也离不开你闷闷地低音和格外清晰地高音。他们给我厚实的踏实之感,也给予我明朗,我会做得更好的!fighting

                                    ——07.8..21

阳光总是懒洋洋地在我的书房里铺开,照得琴谱有些扎眼,我就是这样半眯着拨出第一个音。我要做最好的吉他手,我是这么对自己说的。桀骜不驯是我仅存的资本,自信是唯一不变的行为准则。第一次把左手小心地按在把位上,断断续续弹拨出《生日快乐》,内心真的有火烧似的欣喜;重重地弹断第一根弦,一瞬间的惊讶烟消云散后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成就感;发狠似地扫炫,换来的是第一次在无名指上渗出小血珠子,那时谁还管得了针扎一样的痛!

燕子去了又来,叽叽喳喳叫得好不快活,更有时候会在我家窗台上歇歇脚,它是我的听众。阳光亦是。早春时,阳光暖暖地洒在地板上,这一片片的金子都是我的财富。

 

 

人间极品品尝到厌烦,会比粗茶淡饭更加糟糕,练琴也是一样一样的。我不再为一根断弦而欣喜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而是一遍一遍滑动着不太流畅的左手;我不再为一首歌而小骄傲一下,只是因为老师浅浅地一皱眉,我的心脏就像被狠狠地拧了一下。练琴的时间也是愈来愈长吧。有时候,是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抠胡乱地捣腾几下然后玩起把手表调调快的小把戏,更多的时候抠着琴弦看着墙壁消磨时光。

 

我以为我会和你一直在一起的。至少从前是这么天真地认为的。后来才发现我是滥情的,也是太无心的。刻板的指法和万变不离其中的调调弄得我有些烦躁了。你和我也不那么亲近了,懒于想着法子取悦我,顺其自然吧。

                                    ——08.5.6.

后来我也和母亲说过厌倦之类的废话,母亲一开始把它当做玩笑话,后来听我的口气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但也没说些什么,偶尔会皱一下眉头,提醒一句,“别胡说。

有一次正在我出神的时候,她毫无征兆地开门进来,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吉他直截了当地摔在地上,发出一阵轰的杂音。她倒还是没说些什么,掩门又出去了。只留下一句“好好练琴”的劝导和着阳光和在空气中氤氲着。我想她那个时候应该是特别着急的。因为之后她和我提起这件事时依然心有余悸地说:“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担心的要死,怕冲你发火你会干出什么傻事情来。”或许她是对的。母亲了解自己这个不安分的女儿,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后来呢?后来的我会不会惹出很多很多的事?

后来的那天夜晚,待乌云与月光一道拉下黑暗的战栗的帷幕,凄冷的月光被黑漆漆的树影分割的支离破碎。月神代替阿波罗主宰世界时,母亲把我叫到她房里去看视频,是关于Tokyo Hotel乐队的演出,我向来是不关注欧美乐坛的,但是这一次却被深深震撼到。脸颊因兴奋而变得通红,心扑通扑通狂跳。我想那个时候我对于吉他的狂热还是奄奄一息的吧,这样一来被埋在沙子下的火苗又被重新刨了出来。那时,我的耳朵所能捕捉到的唯有它亲切又粗暴的呼唤。这种极具魅惑力的召唤促使我对母亲说,“我要去练琴了。”

凤凰涅槃。

浴火重生。

“我又回来了。倔强的你既然不愿放下架子恳请我回来,那就让我做一次妥协好了。即使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多我说‘我讨厌你,你滚开。’但是我想你终究还是喜欢我的。只是你高傲得不愿意为我低头罢了。你是我的太阳,为我不灭的希望。

                                    ——09.10.7

 

母亲后来也有坦诚地说过,其实她同意我坚持这么久学琴还是有一点点的小小的私心。想到以后B极考试后的保送名单以及中考的加分。母亲像个孩子一样低着头手绞着,像在认错。这样的压力似乎大了一些,初二的暑假我开始发狠的练琴,这种套上功利帽子的努力,和打翻墨水以后污浊的墨水滑落在宣纸上,然后渐渐蔓延开来一样的肮脏。它完完全全玷污了我的琴和梦想。那无数个夏日编织的残损的梦统统隐没在灼热的纱帐里。知了恬不知耻地弄得我心烦意乱,这不是我想要的。之后的事情对我而言,可悲又可喜,吉他淡出了B级考试金钱与加分的行列,恢复其终究属于流浪者的本性。这样也好,琴依然是我的琴,那米陪伴我多日的阳光依旧未变,我也仍然是个孩子。

杏花开了又谢,燕子去了又来,来来回回。一个轮回戛然而止的结束,新的又悄然无息地开始。

我抱着我那把不太破的吉他,站在阳光下。

我想弹琴是这样,那么未来亦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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