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人类·半兽人－－第三届新锐写手评选征文

 

     奴隶·人类·半兽人

                   一.夏商周——这是一个暂时坐稳了奴隶的时代

  

  历史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了本应该安稳躺在书里的小标题。

  无聊！我继续趴在桌子上。说实话这木质的东西就是不能跟席梦思比。

  同桌如往日一般继续用2B笔芯戳我手臂。我强打起精神，翻开教科书，指了指小标题旁边的一行字：选考，难易程度，容易......接着，又趴下去了。

  兵戈铁马

  桌上叠得比半个人还高的书瞬间变成漫天黄沙。几种不同的青铜兵器碰撞的声音令我有些头疼，寒光一闪，鲜血随着剑的方向向我飞溅过来。先是一热，紧接着我就是没命的往后退。

  萧萧寒风，漫天黄沙，兵戈铁马，令人发指。

  我随后立即如逃命一般躲在一棵自以为不会丧命的树的后面。很不幸，一阵哒哒马蹄声，我就被人拎上了马。

  “报告帝辛，此人穿着甚是奇怪，在下就把他抓来了。”

  当别人把套在我头上的头套扯去时，刚想开眼的我立即被一阵强光给按了回去。过了许久，我才敢睁开眼。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一座金碧辉煌的漂亮宫殿坐落在眼前！白玉为墙，黑金铺路，一路过去，每隔半里，则竖立着一个高一丈的火架，青色的火焰跳动着，诡异的氛围展露无遗。慢慢的，我将我的视线转为平视。这才发现一男子举着青铜宝剑对着我转圈。

  “你是何人，来自何方？有何目的？”

  那男子便把宝剑忘我脖子上压。吓得我把眼睛瞪到了最大程度。

  我只好如实回答他。我叫阿巴鲁，来自遥远的远方，我是一名占卜师。能了解过去，能预言未来。

  “帝辛，依臣之见，此人穿着甚是奇怪，有可能是敌军派来刺探我军情报的，对待这种人，当斩不误！”

  “我看他也不像奸细。阿巴鲁！你说你是占卜师，那我就考考你。我反正也不知道未来的事，那你就给我讲讲我过去的事。如果说不出来，拉下去斩了！” 

  “我......这。”我在心里犯嘀咕。他是谁？冷静冷静。这是事关人命的大事。一定要冷静。

  “请大王让我思考几分钟，让我将脑子里的东西整理一遍。

   帝辛？

   纣王？帝辛？是的，历史上的人有是那么叫的。正如语文老师所说的多学点，是有好处的。

  “报告大王，您天资聪颖、领悟力奇高。您重视农桑，社会生产力发展，国力强盛。您继续发起对东夷用兵，打退了东夷向中原扩张，把商朝势力扩展到江淮一带。您对东南夷的用兵，保卫了商朝的安全。您统一东南以后，把中原先进的生产技术和文化向东南传播，推动了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促进了民族融合。

  之后，我又向帝辛说了几个大臣所不知道的事。我可不敢把他 巨资建鹿台，造酒池，悬肉为林，，听不进正确意见 ，杀比干，囚箕子，失去人心。在讨伐东夷之时，没有注意对西方族的防范，连年用兵，国力衰竭，对俘获的大批俘虏又消化不了，造成负担......这些说出来。

  过了不久，持宝剑的男子将宝剑从我脖子上移开。从旁边低矮的桌上拿出一杯酒，递了过来。

  “甚好！阿巴鲁，你愿意当孤王的国师吗？” 

  “报告帝辛，臣知大王您为人正直，对奴隶不向历史上那样。臣愿意当个奴隶统领，带好奴隶，为国效劳。”

  听到这样的话的帝辛，可谓用一句龙颜大悦来表现他的面部表情再好不过了。

 这是一个坐稳了奴隶的时代。这个时代的奴隶比历史上的奴隶的待遇要好得多。

  我是奴隶统领，我也是占卜师，预言着未来。

公元前1047年，牧野之战前几个月

 “阿巴鲁！快，你快帮忙占卜一下。孤王得到可靠消息，过几个月商王朝是否会战胜敌方。

  我将我的笔拿出。迷惑帝辛说这是占卜工具，假装摆了一个动作用笔直指苍茫夜色。

  一刻钟后，我的预言结果出来了。

  “报告大王，依臣的预言所说，敌方与我方实力差距悬殊。大王，您大可高枕无忧，商王朝必将长久。”

  帝辛大笑，端起酒杯，说，“此战若胜，你是头功！”

  我伏到在帝辛脚下，低下头，涩涩的笑了。

  是的，我的话扭曲了历史。是的，我怕死，乃怕这只是一场梦。

 牧野之战

  公元前1046年1月26日。周武王联合其他部落，亲自上征，出兵东征。2月28日拂晓，联军进至牧野。

  帝辛被一阵击鼓声击醒。

  “报！敌人在外叫阵，让大王派兵决一死战。”

  帝辛不紧不慢的将身子移动到外边，半睁着眼。

  “派妲己之父率领对方10倍人马与之对战。”

  说完，他就搂着妲己又回宫了。

  战争很混乱，我一直在烽火台上这样看着。

  这是一个坐稳了奴隶的时代。10倍的人马要不战死，要不做了奴隶。他们想，在周武王面前做奴隶更容易坐稳吧！

  “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东西！”我吼叫着。

又是一阵鼓声，帝辛被震醒了。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他认为这是一场梦。反正城是破了，亦或是他死在了梦里，死在了我胡编乱造的预言中。

  这是历史。我用我的预言改变不了历史。我也是个贪生怕死的东西！

  假若我不是那样的人。我的预言会变成：公元前1046年，周武王偕同其他部落，灭纣灭商得天下！

  二.中华人民共和国——这是一个人民当家作主的时代

  城破了，我下了烽火台，一路向东奔去。总以为会回到自己那个时代，不料，却卷入另一个世界。

  在那遥远的东方，那儿有个国家，叫中国。中国推行民主。在他们眼里，这是一个人民当家作主的时代。

  “孩子，你怎么了？”

  “孩子，你醒醒啊？”

  “孩子......”

  我以为是母亲在叫我，于是睁开了眼。满怀着希望的去睁眼。

  首先看到的是无尽的天花板。环顾四周，设备没有商朝那般华丽也没有我那个时代的先进。是介于两者之间的舒适与不舒适。

  我被某物托在看半空中，类似床的东西。我转了个身，正打算下来，便发现旁边正站着一位年龄足有七十岁的老妇人。

  她的笑慢慢的在她的脸上展开来。慢慢地将堆积在一起的皱纹向四处挤压开去。就好像一株昙花在花开之前不惹人注意，甚至是丑陋的。但花开时总是那么好看，但又却昙花一现。

  好的事物总是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我暗自说道。

  “孩子，你饿了吧，渴了吧？快吃点食物，喝点水。”

  我抓过她手里的瓷罐与食物，像饿狼扑食一般，一口食物一口水的往肚子里面灌。这速度，晚吃一秒就会死人一样。

  待自己体力恢复的差不多时，我便走出了这间简陋到不能简陋的屋子。往远处一看，一排排都是这样低矮的屋子。

  虽说只是走出去，可我不会离开。一旦离开，就会被饿死。这一点我是在清楚不过了。毕竟，我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东西。

  所以我又回到看那间屋子，似乎是理所应当的回去。晚饭的时候，又似乎是理所应当的坐下来与老妇人分享晚餐。

  “这里是哪里？老奶奶。”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可以盖过吃饭的咀嚼声。

  “北平。孩子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一个人？”老妇人很爱笑，总是有一段那么极短的时间是看不清她的皱纹的。

  我摇了摇头，低下头，继续吃饭。

  “不愿意说就算了，你就先在这住着。听说不久后共产党将会创建一个新的国家，到那以

后，全国人民都能过上好日子了吧！”她笑得很灿烂，好想没有一件事可以比得上这件事令她为之开心了。

  “共产党？新的国家？”

  “咳，和你说这个干什么，吃饭吃饭。”

  对待这样一段历史，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但又不想继续一开始那种原有的沉默，于是就岔开了刚才的对话，又继续问道：

  “老奶奶，怎么还不见您儿子回家吃饭，还在忙吧？”

  她放下正在夹菜的筷子，说，“不忙了！前些年一直在帮着共产党打鬼子，杀了好多好多的鬼子，现在鬼子都被儿子打跑了。”

  “那您的儿子他现在在哪？”

  “死了。死在国民党手中。我儿子说，‘曾经打死鬼子后，我一度认为我的命要不被日本人拿走，要不就能看到人民的日子一天一天好起来。’死的时候他还一直不明白，国共两党不都是中国人吗？为什么还要这样打来打去？”

  她说这短话的时候，脸上没有表情，只是一团皱纹松散的附在她脸上。

  我开始佩服这个老妇人了。到底是怎样的时代造就了这样一个即使回忆起自己儿子的去世时的事，也没有过多的伤心表露在外，如此的轻描淡写。又是什么支撑着她活到现在。我想，说得过去也就是过几天 即将要诞生的那个充满民主的新的国家了。

1949年10月1日    北平

  我见到了这个被人民视为神的领袖——毛泽东。

  他就这样的站在了城楼上，衣着中山装。

  “我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正式成立。这是一个人民当家作主的时代，国家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他的声音低沉中仍附着雄壮。就好像保卫了一方领土，如今却老老了但仍健壮的介于成年与老年的狮王。

  底下的人彻底疯了。

  “这是一个人民当家作主的时代。”众人齐呼，声音响彻了整个中原大地。

  我默默的离开了天安门广场。我不是一个爱热闹的人，况且我是一个早知道结局的人，根本不用像他们那般疯狂。

 三.半兽人——这是一个危险的时代

  我理所应当的回到了老妇人的屋子内，躺在了床上。这不是我该呆的时代。我暗自想道。

  这个夜晚，天空不再是黑色。

  那么，我那个时代的夜晚，天空又是什么颜色。

  “accomplice，要不我们放弃吧，我怕万一......”他将双手撑在桌子上，无可奈何。 

  “executor，不能犹豫。这是国家派给我们的任务。不管后果如何，这关系到英国在全球的地位。就算destorrer出来祸害人间，我们也能将她 制服的。”

   Destorrer？英国？这又是哪个时代？”我打量着四周，又是一片漆黑，很明显声音是从外界传出来的。

  “好吧！我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有种预感，总有一天人类是会灭亡的。”

  “别那么想，executor！这是英国最高指示下达的任务，这说明他们比我们更清楚其中的利与弊，一旦我们造出了destorrer，那这件事情将会震惊全球，科学界将为之疯狂。毕竟，destorrer的出世，将会为人类的生存提供更大的帮助。”

  我在里边听到了他们所说的任何一句话。我在里边听到了他们说的所有话。

  “accomplice，快看！那是destorrer吗？”

  “是的！是的！我们成功了。”她明显有些激动，想要去用双手去抱抱这个新诞生的半兽人，可由于害怕却迟迟没有行动。

  我在里边已经呆了大约两个小时，accomplice的话让我有种想冲出去的欲望，可是我还是遏制住了这种欲望。毕竟，我也是个贪生怕死的东西。

  “Destorrer，过来，快，快过来！”

  呲……

  呲……

我听到这样奇怪的声音，之后又听到撞门的声音。我预感到了一些什么事情，就比如预感到了destorrer杀了他们。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冲动。就这样，我一直呆在这漆黑的房间里，不敢出去。渐渐的，睡了过去。

 尾声

  当太阳高挂于天空时，我醒来了。在发觉周围的事物是那么熟悉之后，我确定我回到我最初的那个时代。一场漫长的梦，让我至今惊魂未定。好象是亲身经历了过去，现在与未来的事一般，

  再后来，打开电脑，看到了一条新闻，上边写道：英国半兽人实验惹争议。

后记：这篇文章写于2011年，当时有个新闻就是在讨论英国半兽人实验的，感觉也很震惊，其灵感也来源于此。

说明：

executor为英文中的执行者。Accomplice为英文中的帮凶。Destroyer为英文中的破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