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成的两段式--第三届新锐写手评选征文
——读《两生花》有感
时空有一个洞,必须用隔世的目光才能穿越。
望是双生,同归于寂。莫不是差过了几十年,莫不是她的坟还依旧安在,怕是会以为她从坟头中逃出。是太过于相似的人儿了。望着眼前人,他倚在胭脂色的旧梦里。他醉得甘愿,她走得牵连。是了,他们吞下鸦片殉情。连死都那么奢侈,吞鸦片,混合着爱情,你一口,我一口,分食殆尽。也不知鸦片和爱情,究竟哪一个更毒。她蹒跚着岁月,眉间的,眼角里全是尘灰的痕迹,鸦片埋葬了她,投进坟里。再不属于这个喧嚣的世界。他胆怯了,退缩着将吞下的毒又吐出,他把她独自丢弃在冰冷的坟墓里。他明知她会冷。
时光的手指光滑而修长,指缝间渗出晶莹的水珠,如音乐刚刚流过。冥灭的烟火,自指间跌落。
是跟她一模一样的眼前的女子,像揭开了那道陈年伤口。这么多年,她深深刻在了他心底。女子小他太多,可她甘愿做他的情人,他沉沦在回忆里。女子像个贪婪的孩子,同样也爱鸦片,是病榻上的美人儿,将他的家财肆意荡尽。他还是不忍怪她,愧疚也好,伤痛也罢。
时光,在伤口上舞蹈,像屏风上的褶皱。他一个人沦在时光的伤口里,他在那个伤口里匍匐前进。
终是被妻发现,他依旧不愿回头。家财荡尽,妻离子散,女子也措手不及——她吃空了他。他最后才知晓,女子是她的妹妹。女子恨他的绝情,负了姐姐;恨他的城府,看上的是姐姐的家产。她说她本是想代她来索命的,可她也爱上了他。女子也走了,就葬在她姐姐的旁边。
他从此疯了,他终于倒在地上,他看到火焰在灰烬上径自舞蹈,洒出一滴滴寂寞的血红。你怎能说他爱得不深切!他到疯、到死,都想着她,那个爱烟火的他。他不会骗她。
时光是最奢侈的烟火,将他的生命燃成灰烬。
血色的残阳映照出嫣红的浮光,红,像唇上滴血般怨毒,在晦暗里漆黑中那个美梦,从镜里看不到一份阵痛,像红尘一样沉重。
那些消逝了的岁月,仿佛隔着一块积着灰尘的玻璃,看得到,抓不到。
人生无奈。我们都曾是简单快乐的孩子,但是世俗的一切渐渐把我们的那层原本的纯洁一层层剥下,直到无法呼吸却还是要呼吸。于是我们选择游离,我们都曾相信过永恒与真诚,最后还是被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