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小辑(请多给我建议)
海之组曲
一
今夜我看见海,这蓝色的泪水
洗刷我:沙粒挟持着波浪
泛白的沉闷撞击。我只想顺水流淌
一心去寻找一个独眼的波塞冬
二
当我的额头和腰间扎上白雾的头巾
我将成为一个结实的打渔汉
高大如一整座青铜的大力神像
我会丢掉鱼叉,夜间出游
在无光的海面上漂流直到旭日东升
三
看到漩涡中的巨大眼睛了吗?捣毁它!
泪水漫灌;我要你忏悔并处死你偷窥的眼
在这片蓝国度上,我是它忠诚的卫兵
兼国王。带来光和神谕;我
主持所有致幻时刻的受洗
四
“你蓝色的乳房在哪里,当海的沉睡
足以把你的颜色掩埋?”一百万个休止符
之间,“我从未终止我的流浪,海岸线是我
永恒的故乡,你和我都将要在那里诞生。”
五
我在一刻不停的前行中遗忘自己
渴望融入大海,丢掉我的一切本能
但我不会捐献自己的睡眠。在梦里我创造
另一座天堂;光影和虚实都由我确定
——我天生是海洋悲悯的牧者
蜘蛛纸牌
在这间阴冷的屋子,只有回声
和过去的一些破碎年月组装它
打动我只需一秒钟。面对一墙苔
旧电脑不停切换它沙状的视网膜
为了给我一副零碎的蜘蛛纸牌。蜘蛛
支配我,同时也支配一切
微不足道的夜晚。我曾不遗余力地虚度
时间,快速的水流总让我着迷
于是我又热爱激流勇进,并从每一个至高点
寻找瀑布的源头。我发誓要看到
每一条河流的分娩:太阳的血也为它们祝福
所以我上路了,希望在海的百天喜宴上饮一口太阳
在长久的旅行中我感到了我的重生
我像蝉一样蜕皮,新的肢体幼小单薄
却轻盈。我驾风来到钟乳石洞:生命的源头
连光都在此受孕。我还提前见到了我的出生
后来我发现这里仍由蜘蛛掌管:我又被它狩猎
我惊惧,我逃离;洪水来临我才记起向沙洲求救
在水退尽的那一瞬我看到了高高在上的源头
还是蜘蛛,一个无聊的魔术师
制造着我所能想象到的一切
迅速流动的奇异幻像
它的首秀就在一台旧电脑。无味的夜晚
所有未曾谋面时间,以及彻底席卷我的狂洪
穿红鞋的小舞者
现在她相信圆舞曲本身充满了谜,和故事
言语含糊的喻言。“出生就穿着舞鞋吗,
我和我的洋娃娃?”在一曲结束后她询问
并爬上琴桌,试图把下一首曲子藏进空隙。
(洋娃娃穿舞鞋但不跳舞。饼干吃了一半)
琴师的双手,一份循环无数次的乐谱
是她找到的所有东西,没有符点。
(“抽筋了,我的脚;手麻木了!”)
她看到洋娃娃的饼干掉了。舞者踩碎它
同时踩碎满地假想的鼓点。琴桌乱晃。
“休止符的味道或许就像饼干,”她心想,
“可我从没尝过饼干和不跳舞的昼夜。”
“那是因为你永远不能阻止音乐的流动。”大人们都在说,
“舞会永不停止。”(你有一双红舞鞋,你应该
引以为荣。)她想知道谁是第一位起舞的人
红色究竟是不是烧红的铁块和神者的惩罚。
但大人们对此闭口不谈。(神话书的几页纸
被撕毁了。)她感到内心的空荡
乐曲的交织使她不能顺利地迈出舞步。
(洋娃娃,在舞会中悄悄地溜走了。)
“脱去舞鞋!(不,你不能)
我要离开舞场。再见舞鞋
(重新穿上它! 不要离开!)
一个人离去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舞会是永不停止的。他们都爱跳舞。”
她穿过舞场与舞场之间的走廊
守门的老妇赤着脚:“外面在下大雪。”
(唯一的一扇窗户倾倒下一些白色的沙尘。)
老妇又说:“北风。它失去了旋律。”
(一只无形的手扯着她的脚踝。她没有舞鞋)
她这才发现谜就是圆舞,一团雾中她回到
舞池中央,洋娃娃坐回琴凳。双手震动乐谱,
窗框摇晃。老妇说:“曲子又回到第一乐章。”
即兴
阿波罗神的塑像发光,电灯微黄的奶油落满肩头
舌尖的刺激使我创造出了牙齿:分离蛇形的呼吸
和啃咬午睡的胃。咀嚼时撕裂了肌细胞的小花纹
它们重新被织绣并成为你灵魂中唯一有形的东西
通常被称作梦话。闭上眼睛就有老虎,娇虎鼓瑟
仙乐的飞行轨道是你在梦中学过的、天空的数学
为了方便记忆而绘成掌纹。你能在这里找到肉体
和关于欲望的秘密,它们被缩写,永远归你保存
有一天会在腐烂中如落叶般拥有自我。快呼吸吧
氧气已经被蛇挤走,快速眼动使你偶然地拥有了
几根重返睫毛的秒针:你发现了时间的诡计。来
愉快地饮下手电筒的光柱,你的胃下律动的牙齿
无力的饱腹里需要一种新的语言和声音,神学家
用月光的倒流来解释光辉闪烁在圣阿波罗的塑像
这几个月感觉还挺有灵感的,但是最近就感觉很迷茫,不知道如何写,从哪开始写。呜呜呜,希望得到建议,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