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河——2

                                                        垂暮者的解脱

第二天，华仇着凉了，咳了咳，吃完早饭，老母亲问：“咋，九子还是不回来嘛”
华仇左肩一抖：“啊，小九准备在城里住下了，不，不会回来了。”
老母亲眨巴了下眼：“哦，城里住下了，那就好，那就好。”说完，转身回屋。
华仇走出门，打了个喷嚏，于是回家，把披风披在棉袄上，想了想文件，“得找个安静的地儿。”
华仇回忆着QZ的的地儿，想了想，算了，去远方吧，只是对不起爸妈了。
第二天，旭日东升，大城市倒是没有一丝雪痕，华仇到了月湾，这是个清闲的地方，三面环山一面对水，恰能见日落。
在华仇的记忆里，月湾只有个公园，但随着没有开发，人也几乎没有了。
华仇走近公园，只能见一地枯黄和苍迈，就像老人一般卧在湾上。
他打开文件，看了一眼，眼皮一跳，这资料，分明是各路警匪互通的各种资料，怪不成燕九会得罪那两帮人。
他笑了：“那就好办了，既然你想要他们走，我就让他们走。”
他拿出电话，打响了资料上的一个电话：“喂？我有个情报，可以让你抬高地位……啊，对，是的，那家妻子会在……事后，你打我三万，这是我号码……不问我谁，我和他们也有仇，好的，就这样。”
华仇说完，笑了笑，算了算时间，“先歇会吧。”
“年轻人，你这背地里阴人可不好。”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华仇。
循着声音望去，赫然是公园里坐着一位老人，他老得和公园差不多了，华仇竟也是没有发现。
“来喝杯茶吧”老人淡淡地说。
正华仇犹豫时，月湾远处小道，走出一个男人，男人衣衫褴褛，抱着个孩子，一步一瘸走到湾边，华仇和老人盯着他，没有说话。
男人像是要把孩子扔到湾里，又舍不得似得，许久，他把孩子放在湾边，靠前一步就是几十米下的海水。
旭日东升，却照不见月湾，月湾扔是清明，但微风吹过，倒也清爽。
“格格不入啊”老人抿了抿嘴，站起身来，朝着孩子慢慢走去。
华仇算了算，老人走过去还要百步多，倒也可开溜。
正巧那孩子，转过身来。
看到他俩，笑了
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站了起来，整个人呈大字形
华仇眼皮一跳，这孩子的手，扭曲的不成样子，显然是骨折。
这孩子确露出笑容，眼看就要自己背摔入湾
一声清脆的枪响
远处的小身影落入海水……
老人回头大怒道：“为什么！”
华仇慢慢走过去，淡淡说道：“活着这么累，为什么救他，我能做的，只是帮他快点。”
老人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是啊……活着这么累……为什么救他。”
老人起身，缓缓挪着步，向月湾出口走去。
华仇扫了眼，老人在地上放了张明信片，也知道意思，收起，放好。
日渐正午，月湾才投来一丝阳光。
群鸟在水面觅食，华仇站在公园里，四周空无一人，摸摸口袋，有一块面包，掰成几块，朝远处一扔，群鸟飞来……然而却是飞向华仇，华仇撒手，便把面包全都倾洒，那群鸟也是奔向面包去，独独有一只，还在空中盘旋…………
……
傍晚，街上路人渐稀，落日的余晖弄得整个街道都是大红大紫，一家豆腐店前，一个年轻人对玩着手机的胖老板说道：“老板，你这有臭豆腐么？”
老板看也不看，回道：“要咸的还是淡的？”
年轻人道：“来块酸的。”
老板放下手机：“几号？”
年轻人道：“16号，取出，新存一件，押金300，拿着。”说着，递出文件袋和三百。
老板取出个盒子，交于他手，坐下，继续看手机。
华仇拿着盒子走了，拆开，拿出其中之物——两部手机。
看了看云，一抹艳红，美地很……
……
酒吧内，音乐响着，但人却都静静站着。
中年大汉怒道：“该死，林东那家伙怎知我妻子在哪！情况怎样？”
一个瘦长的人支支吾吾说道：“嫂子，，嫂子去了，，弟兄们死了一个，其他都去医院了，林东那伙人给警察抓了一个，其他都，都跑了……”
大汉拿起酒瓶就往地上摔，“啪”，碎了一地，众人都默不作声。
大汉狠声道：“简直欺人太甚！！！”
手机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大汉看了看手机，只见赫然的一条信息，显示他的银行账号上多了三万。
大汉想了想，自己貌似没做什么，便压着怒气说：“查一下这个号码……”
几时，有人报道：“是林东的……一个手下”
大汉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啊啊啊啊！！！！”
……
海上，轮船，夜晚的黑罩不住七彩斑斓的游船。
林东坐在沙发上：“听说金胜气急败坏？”
旁人笑道：“听说那家伙已经气炸了，大快人心啊”
林东确不这么想：“我觉得事出蹊跷……那个带头的呢？”
“被警察抓去枪毙了，杀了人了。”
林东怔道：“这……看来行事要小心了……”
……
夜晚，寂静的夜空一片深蓝，却不见一颗星辰。
小面馆的玻璃墙内，一个披风男人埋头吃着15块钱的牛肉面，店家擦洗着完，店里唯有的另外两个客人—— 一对情侣，一个看着手机，一个瞧着桌面，玻璃墙外，一片黑，没有行人…没有灯光……
……
华仇吃了一半，才发现桌上有张崭新的报纸，于是拿起，翻开，只见右下角一排醒目的大字：“活着这么累，救他干什么”。
华仇看了看作者名，编者，顿时恍然。
华仇望了望玻璃窗外的黑寂
喃喃道：“谁都是垂暮者呢。”

=== 昨夜我夜观天象，想到更了，这次也是调整了颜色，够绿，护眼 【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