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河

子弹上膛，清脆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小林子。
月光不再，只见天空，飘动着，一片黑色的翅膀。
燕九睁大着眼，捂着溢出鲜血的胸口，道出一个字：“你………”视线一糊，砰然倒地。
穿着披风的身影，环顾四周，松了口气，擦擦枪，卸下子弹，小心走向尸体，确认已经死亡后，从尸体口袋中掏出一叠文件，再从自己宽大的口袋中取出化骨水，闭上眼，用力一泼，一股浓烈的化学气息充斥着空气。
过一会，披风身影走了，月光忽明忽暗。
几时，身影又折返，手里握着柄铁铲，铲了个土坑，再将尸体铲入坑中，埋上，用土埋上鲜血。
身影走了…………
第二天，清晨，身影又回来，挪了块石头来，石头上刻着醒目的四个大字
——燕九之墓，身影在墓上放了三朵菊，独自祷告了一会，太阳初升，释然向原路走回。
……
“燕九呢？！”一个中年大汉板着眼对一个痩黄的小子吼道。
小子支支吾吾答了句：“在他揣上资料后就没联系过，现在也联系不上了……”想要说什么，又没说。
大汉怒道：“呵，抢老子的东西还敢跑？给我查，派出所有空着的人，给他押回来！”
小子连忙出门……
……
远方，东海上，一艘轮船上。望着粼粼水波。
一个国字脸浑厚地对一个穿着披风的男人道：“怎样，资料拿着没？”
男人略有些沉寂：“没有，他没有带在身上。”
国字脸释然说道：“嘛，算了，反正他还活着，到时候再问他。”
男人默了一会，说道：“嗯，也是，不过我联系不上他了，自从林子里见过之后。”
国字脸想了会，愤愤说道：“这小子诓我？”
男人看着国字脸，说道：“我们的交易，是完成了，虽然，我没有拿到资料，不过，这，是你的失误了。”
国字脸懊恼道：“知道，知道，按照合约，我会给你假护照的。”
男人道：“那就，再好不过，从此，我退出斗争”
国字脸惊讶了：“你，要退水了？！”
男人有些疲惫地说：“干得久了，总是会累的。”
国字脸没说什么，默点了点头，
两人就在船头，望着粼粼水波……
……
三天后，披风男人站在泰山巅上，俯视着云雾，说道：“对不起啊，我的挚友。”
几时，只见滴滴泪水在阳光下散发出悦动的闪光。
他说着，拿出放在口袋的文件，看了眼，对着初升的太阳说道：“朋友，你的死，在所难免，但，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我会试着帮你的，毕竟，你是我捡回来的……”
……
“喂？华仇？你在哪？？过几天就过年了，啥时候回来。”“妈，别操心了，我说这几天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现在嘛。。我在泰山，现在就回来，马上，马上，别急，妈你也注意着点身体，好，先挂了啊。”华仇关上了电话，望着天边的一抹鱼肚白，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咧开嘴笑了……

华仇喃喃说道：“这次结束，我就下车了。”司机：“？？？老乡你不是说回QZ呢么？”

华仇捂脸道：“你权当我没说就好。。”
司机：“你也知道，这路长，不好开，要不是我也QZ人，就不去了，咋，回家过年啊？”
华仇略有苍白的冷酷脸上稍露笑意：“啊，对啊，三年没回家了，工作忙啊，老乡，这车活也不好干吧？”
司机顿时亲切了：“老乡你是不知道，这车呀…………”
……
飘雪了，三年没下雪的QZ，也是白了。
身穿大棉袄的背影站在自家门口前，扫着雪，乍一眼看去和回家的普通青年无一不同。
一位母亲搀着父亲，走出门来，望着雪中人，鼻子一酸，可也忍住，展开笑容：“儿子，来，放鞭炮了！”
老父亲亲自动手，放上鞭炮……
这一夜，QZ郊区的烟花占满了夜空……
……
年夜饭后，华仇家没有守夜的习惯，父母都早早睡去了，华仇上了三层的屋顶，坐在青瓦上，手里握着碗米酒：“九子，我曾经答应你给你一个家的，对不起。”
今天的月夜格外清晰，尽管它雪花飞，仍旧不比晴空差。
华仇睡了……睡在了屋顶上……酒洒了……洒在了雪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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