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樨君 雀娘

雀   娘…………

苏柏丞…………攻入洛平城内的军阀督军

槐   生…………戏班师兄

林淑君…………林家小姐

〔戏园子。苏柏丞敞着军大衣，戴着军帽，坐在首座，怀里搂着两个女学生，一是林小姐。寂静的戏园里唯闻二胡声。〕

  [一曲毕。]

苏柏丞（把腿往桌上一翘）：方才哪个人拉的二胡？出来给我见见！

[化了妆的雀娘上。]

苏柏丞（上下打量）：刚刚就是你拉的二胡？

雀娘（小心翼翼）：是。

苏柏丞：抬起头来。

[雀娘不安地抬起头来。]

苏柏丞：你是戏园子老板的女儿？

雀娘：我原先在巧儿楼拉二胡，后来破了相被赶出来，戏园子收留了我，我就在这儿拉二胡。

苏柏丞（将怀里女学生一推，放下脚身子向前一倾，饶有趣味地一挑眉）：这么个破相法？

雀娘（一愣）：……还请大人给我镜子和手帕来。

苏柏丞（笑，一挥手）：给她拿来！

[雀娘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一愣。而后又用力擦去额角的胭脂，露出丑陋的疤痕。]

雀娘（转头面向苏柏丞，淡淡地）：我十四岁那年老鸨让我接客，我咬掉了客人半个耳朵，老鸨打我，我就破了相。

苏柏丞（大笑）：你真有趣。（向椅背一靠）来我督军府，和这两个女学生一起给我做姨太太吧——你叫什么来着？

[雀娘偷偷看向槐生。槐生没看她，一心在小姐身上。]

雀娘（沉思良久，面无表情地）你要是想娶我，就别娶别人，以前娶了的也都遣散了。不然就将我当场击毙吧。

苏柏丞（很认真地凝视着雀娘，不急不缓地将子弹上膛，瞄准了她）：凭什么？

雀娘（不假思索地）凭我比她们有趣。

[片刻寂静。]

苏柏丞（一拍桌子）：好！（从手枪里卸下一颗子弹扔给雀娘）这就当做我给你的定情信物，我明天就找花轿，接你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