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组第11题】非“孤独”不可成器 瞿璧瑜
梵高的画从不会让我失望。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我这么一个讨厌暖色调的人来说竟然也会为他的画做出让步,甚至是俯首称臣。那样鲜艳的色彩与明亮夺目的对比,着实让人目眩神迷,画中映射出的如琥珀色糖浆一般的真实感,把我细细密密地包裹起来,太过真实以至于令人窒息。梵高是疯子,也是天才。我知道,给他带来这一切传世之作的灵感与荣耀是孤独的结晶。
莫名地就想起了《燃情岁月》中的旁白沉静的语调:“一个人如果遵照他的内心去活着,他要么成为一个疯子,要么成为一个传奇。”我想,对于真正意义上的伟人,这句话说得分毫不差。也许会有人质疑,这样的说法是否太过草率而有些蓄意夸夸其谈的意图,然而我希望明确一点即从狭义上来说,着实会引起片面性产生争议但是站在广义的角度,一切便可以解释清楚。
对于一个伟人来说,他能够被称之为伟人的充要条件就是为这个社会的发展做出相对伟大的贡献,推动历史的进程。那么既然要做出贡献就要进行不同形式的创作。然而创作诞生的必要条件之一便是“静”,无论是何种意义上的安静与宁静,都是直接作用于或有利于思维的形成与构思。也许有人会说古往今来习于闹市中读书的伟人并不在少数,难道他们是例外么?那么,我想请您看问题时不要只停留于表面,被所谓表象迷惑了。对于他们来说,置身于闹市之中而潜心于自己的世界,是一种定力的培养与自我修养的体现,说白了就是通过加强外界的干扰从而训练自己看干扰的能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伟人在创作中亦或者是在实现自己的社会价值的时候是保持孤独的状态。这样的状态促使人进行思考,同时也减少甚至避免了外界因素对其思路的影响。
那么,除了创作的需要之外,难道伟人就沉迷于、甚至习惯于孤独,因为长时间处于与世隔绝的环境中而无法自拔吗?当然不是。孤独,是一种状态。而人对于这种状态的适应性是有一定的限度的。纵然伟人会在为之奋斗的事业上花上大把大把的时间,也就是我们说的“沉迷事业,无法自拔”,孤独造就了他们对于事业的极高的专注度,但是他们也需要承受非常人所堪的痛苦与折磨。屈原为了与心中的“理想国”为伍,宁愿被郑袖等人诽谤污蔑,以身殉国,用孤独成就了古代爱国主义忠君死国的典范。然而人是一种社会动物,是需要处在社会之中并通过不同形式的交流达到满足和心灵的慰藉。这种交流的缺失必然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譬如梵高曾经因为备受精神分裂的折磨而割掉自己的耳朵,其一生几乎全靠兄弟救济,生活贫困,初恋受到重挫,之后又顶着世俗的压力与一位妓女结婚。他的人生之路可谓是曲折非常。然而当我们看到《星空》之时,心中也只剩下安宁与崇敬了。
不过仅梵高一例,并不能说明所有伟人都必须承受非常人所堪的痛楚才能走向人生巅峰。梭罗和梵高不一样,他没有被世俗绑架,也不需要套上为生计奔波的枷锁,自然他也就能享受生活,享受孤独,享受思考,他宁愿脱离美国色彩纷呈的现代化生活,宁愿跑到偏僻的瓦尔登湖自己去造房子写书、回归自然,完完全全自食其力、与世隔绝,而《瓦尔登湖》内容之丰厚、意境之深邃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梭罗主要是因为看到了处于19世纪的美国处于农业化向工业化转型的初步阶段,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带来的却是拜金主义和享乐主义的盛行,因此痛心疾首,才通过避世隐居这一类似于行为艺术的方式,“感化”和号召人们进行思想的“拨乱反正”,回归正道。瓦尔登湖的宁谧恰好可以驱散萦绕在梭罗心中对于工业化的戾气,更加理性地分析和思考工业化进程对于美国社会的影响。但是我们也不排除也有的伟人生性不善与人交流,就是习惯于“特立独行”,或许“甘之如饴”,不以为意;或许因此饱受折磨。他们是海子,是苏格拉底,也是托勒密。他们通过守住内心一片“孤独”的净土,坚持与真理与梦想为伍,完成自己的使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我想,对于我们来说,所谓“伟人总是孤独的”的现实意义在于,当我们投身于一件事情之中时,我们是否能够做到心无旁骛而达到一种“孤独”忘我的境界,从而来实现作品的完成。就这与儒家学说中倡导的“慎独”有异曲同工之效,慎独提及的是“我们在独处的时候能否守住心?”,而我们所需要考虑的则是“在工作时能否真正地投身其中而‘不知东方之既白’?”然而这些迫切需要我们思考的问题却迟迟未被提上议程或是抛之脑后,所以那些政治学家、社会学家对于当今社会的现状也并不是杞人忧天、全无道理的。我只是希望,借自己一片赤子之心、一份绵薄之力,做个惹人厌烦的“卡西莫多”,把大家从梦中惊醒罢了。
姓名:瞿璧瑜 学校:浙江省萧山中学 年级:高二 班级: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