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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微澜

作者:东堇年 发布时间:2016-11-25 16:00:22
 

静水微澜

   

    孤独的行旅往往能喷薄不朽的创造力量。——题记

   

    戴望舒在萧红墓畔曾留下过一首诗:“走六小时寂寞的长途,到你头边放一束红山茶,我等待着长夜漫漫,你却卧听着海涛闲话。”

    可惜如今红山茶谢了,酸楚了一路。

呼兰河在地理上籍籍无名,只是一条小河。小河奔大河,这是一条河流的宿命。呼兰河也是这样,它先是汇入松花江,然后并入黑龙江,黑龙江向北流,没有迟疑,流进了鄂霍尔次克海的鞑坦海峡。但在文学史上,呼兰河却是一条大河,汹涌奔流,并未北上,扭头向南,途径北京上海,一直流到香港的浅水湾。是萧红改变了一条河的属性和流向,她给这条河重新命名。

萧红看似静水的容貌下却有着颗泛着微澜的心。这颗心决定了她一生该走的路。她总是在审视,审视着自己的家,审视着自己的国,审视那充满谎言和欺骗的冷漠世界。她与过去划清界限,厉声呵责,大胆谩骂。她以为只有自己有光,便能照亮别人的路。可现实却是,她创造了盈目的光亮,却无人懂得靠近。她不得不重新回到黑暗中,一个人落寞地走,跌倒了也不会有人来扶。她的烟一支一支抽尽,她的笔一根一根写断。她对于自己创造的光亮问心无愧,奈何无人欣赏。之后无论萧军,亦或是端木,都不过是行旅中短暂的结伴者,她的心始终是孤独的,她的光亮终究蒙了尘。

海风徐徐地吹,吹凉了她的心。她开始想家,想念呼兰河的大波大浪。

萧红离家第六年,在饥饿与严寒中,《呼兰河传》问世。

迟子建在《落红萧萧为哪般》里说:“萧红出生时,呼兰河水是清的,月亮喜欢把垂下的长发轻轻浸在河里,洗濯它一路走来惹上的尘埃。于是我们在萧红的作品中,看到呼兰河上摇曳的月光。”然而那样的月光即使沉重,也因河水泛起的波澜,带着股芬芳之气。所以,萧红在香港辞世时,呼兰河水仍然是清的。

呼兰河水永远是清的,河边有小黄瓜,大倭瓜与向日葵,还有蝴蝶和蜻蜓。“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天上画了鸟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在萧红故居的后院,这些鸟,这些花,这些虫以及黄花上亮着露水的光都还在。

黑龙江的水,冰肌砭骨。萧红怕冷,她要一直向南,去掀起更大的波澜使自己温暖。如一只执着的小鸟,哪怕被风雨打湿了翅膀,多么沉重,却总是一直在飞,从异乡到异乡,无尽飘零。香港的冬天终究也还是冷。天冷了,波澜还是结成了坚冰。

她一生定义过很多东西,比如河流,比如文字,比如爱情,比如饥饿,最后一次用生命定义了南方的寒冷。她被坚冰禁锢,再也没能回到她的呼兰河畔,北方温暖的后园永远留在了水下。

    初看《呼兰河传》,就像看东北独有的年画。大红大绿,热热闹闹。书中没有一处大时代的动荡,她只写这座看似闭塞的小城。正应了矛盾的话:“在悲壮的斗争大时代,只有她是以含泪的微笑回忆这寂寞的小城,怀着寂寞的心情。”

    偶然想起她的诗:

    ——今后将不再流泪了,不是我心中没有悲哀,而是这狂妄人间迷惘了我。

    这便是萧红式的洒脱了。

    此刻,日光已西,冷风四处逃散,正如她逃出家门的那个傍晚。

    呼兰火车站,安静质朴,完全符合一个小站的美学意义。那个年代应该没有火车站,如果有,她定当飞得更高,逃得更远。火车经过呼兰河,比想象中宽阔,像流动的诗。这首诗是萧红一辈子的微小波澜书所抵抗着的。

    我看见广袤葳蕤的原野,大风吹散云朵。夕阳下,萧红低着头,细数落叶和秋声……

作者姓名:许妙

学校:浙江省龙游中学

年级:高二

班级:15

指导老师:李庆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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