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第三届新锐写手评选征文
(一)
挂在墙壁上的时钟,一圈又一圈,不知疲倦的走着。时钟,笔直地指向2点。
一个昏昏欲睡的下午,又在他们的抱怨声中开始了。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在明亮的玻璃上,透过薄薄的一层,淡淡地洒在他们的身上,有一些朦胧,有一些恍惚。他们宛如是误入尘世间的天使,那么得纯洁,那么得美好。
前几排的孩子们时而埋下头奋笔疾书,时而抬头紧盯着讲台上喋喋不休的的女人,而他们,却显得那么得格格不入。有些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一支笔仿佛被什么魔力所吸引一样,随着他们手指的变化而变化;有些双手托着腮,出神地望向窗外;有些把头藏在厚厚的书后面,不知在干些什么......
讲台上的女人有时把目光往下扫扫,看见前几排认真的模样,满意地笑着。可她的目光却从不扫及后面几排,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高墙,硬生生地划分出一个无法逾越的空间。
时钟滴答地走着,45分钟悄无声息地从指间溜走了。
(二)
宝贵的十分钟,不少人选择埋头写作业。大人们曾无数次暗地里告诫,成绩就是在平时玩的时间,一点点堆积上去的。看着前几排安静地埋着头,他们有一些不知所措。
他们沉默了几分钟,开始故意地大声讲话,谈论着精彩的篮球比赛,讨论着时尚的装扮。
而前面的孩子们仿佛是冰冷的机器人,一点也不为之所动,沉浸在自己的学习中。偶尔有人想抬头加入,看着四周勤奋的同伴,或巧然看见路过窗口的老师,又慌忙低下头。
分钟已经勤劳得从45指向了57,他们也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等待着新一轮的45分钟。
其实,这个片段每天都会上演他们不愿好学生们不理睬他们,他们也怕与众不同,他们也怕孤单,他们情愿每天去尝试一下。
(三)
漫长的一天也总在这时,觉得一点儿也不漫长。大家早就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家。
并不是轮到他们值日,他们去磨磨蹭蹭地留在了最后,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好学生们边讨论着遗留在黑板上的数学难题,边结伴一同回家。一会儿,班里就只剩下了他们。
没有人跟他们说再见,没有人提出和他们一块走。他们无奈得笑着,一大群人打打闹闹地走出了校门,假装不在乎,假装开心,假装着笑到最灿烂。
(四)
运动会。
他们最喜欢的便是运动会老师曾说:“他们,也只有在运动会能风光三天。”可是,他们不在乎。因为,平时被冷落的他们,也只有在这三天,成为了焦点,感受到他们自己的存在。
他们不怕那当空的烈日,不怕那灼人的温度;他们不怕那一千五百米漫长的跑道,不怕那空气稀薄的感觉。
当他们惨白着脸冲过终点线时,一大帮好学生“轰”地一下涌了过来,细心地搀扶着他们,老师也难得微笑地看着他们。
他们笑了,笑得让人为之动容,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五)
三天,对于他们来说,总是那么得短暂,一切,有恢复了平静。月考,家长会,接二连三地到来。
不变得是,他们永远得不到老师的表扬;他们永远被家长拿来与好学生们比较;他们仿佛无形地贴上了“坏孩子”的标签,不被人抱有希望,好学生不愿与他们来往。
他们又恢复了那孤独的群体,开始一副老练的样子,轻描淡写地描述着自己的所见所闻;他们又开始打扮地前卫时尚,假装成熟,四处宣扬;他们又开始四处犯错,暗自期待着老师的批评......
他们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群体,假装开心,暗自悲伤。
(六)
他们其实也想学好,他们也暗自努力过,他们也马不停蹄地从这一个补习班赶向另一个补习班。
他们说,他们犯错误,不过是想引起老师的注意,他们也不想让老师为难的。他们同样渴望老师的表扬,他们不想被特殊对待。
他们并不是“坏孩子”,他们同样像脆弱的玻璃娃娃,需要人关怀,需要人呵护。
他们相信,终究有一天,他们也会被大人们所骄傲。他们并不高贵,但他们也并不卑微。他们坚持着最初的梦想,努力在这年轻的战场上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