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善－－第三届新锐写手评选征文

伪善

    “不对，我在哪里？”稍微张开眼睛，刺目的白光好像给了脑袋重重一击，昏昏胀胀的。

    这时候，擦身而过的人影，又略微带来了一丝清晰的记忆。

“对我是在……马路上。”语气里略微带着点嘲讽，好像在马路上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似的。那个人晃过这条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手里提着个保温壶，急切地朝前方走去。

一

    “你来了。”语气里包含着不加掩饰的开心。

    越过那道不高不矮的门，抬起头来便遇到了这样一片目光。不知什么时候，脸上竟泛起了一种笑容。

    拧开手里的保温盒的盒盖，熟练地把那一层一层的盒子打开，把袋子里的筷子汤勺拿出来，用纸巾擦了擦：“我做了你最爱吃的，鸽子蛋炖鲍鱼，还特地没把鸽子蛋炖全熟。”把筷子和汤勺交到女人的手里时，他接触到了那女人的手——冰凉冰凉的，带点腻腻的汗。忽然他有种不安的感觉，急忙把手缩回了身后，还把手搓了又搓。

呼，在心里暗舒了口气，又抬了抬眼皮看了看正在大吃特吃的女人，心里不知怎的，竟流过了一丝安心与快乐。

“怎么样，我的手艺还可以吧”，那人笑着说，“慢点，别噎着。”

喝下了最后一口汤，她把盒子放在床头柜上，把手撑开，伸了一个懒腰，顺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亲切的鼻息划过他的耳旁，烧得他的脸颊略微有些发烫。这种温暖怎么感觉有好久没有体会到了。

“你每天都要来真是辛苦你了。”女人张口道。

每天？这个词传到他的耳中怎么感觉这么不真实。不，是太过真实了，让人有点……

这时候，女人放开了他，窝在被子里，好像要睡了。他也不再做停留，挽起衣服，拉上了门……

二

抚了抚肚子，也不知道自己吃了饭没，怎么好像是突然什么都开始发展似的，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局。懊恼地抓了抓头，任由脚带着自己往前走。

周边的景物悄悄改变，忽然几个五彩斑斓的气球抓住了他的目光。那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手里握着牵引气球的线。随着小女孩跳跃的脚部，气球在空中上下抖动着，撞击着，像几个在空中打闹着的精灵。另一只手牵着她年轻的妈妈，美丽的长发披在肩上，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

望着她们远去，再望望天空，望望脚尖，他的心里又掀起了一丝波澜。

“小偷!别跑!”

一声怒喝把他的注意力拉远了。他抬起头来看到了那位年轻的母亲指着远处一个飞奔的背影大喊着。

不知道为什么，这份愤怒好像也钻讲了他的内心。一股莫名的力量直顶着往前，他撒开了大腿，拼了命的追赶那个几乎要消失在路口的小偷。

追赶小偷的时候，他看到了身边那些无动于衷的眼神，一种气愤便涌了上了。飞奔着，他对每一个向他看来的嘲讽，都回以最愤怒的回瞪。

眼看着与小偷慢慢拉近了距离，他全身的肌肉都绷得死死的。但那个小偷狡猾的很，在不断地改变方向中，让处于被动地位的他无法再接近分毫。终于在一次红灯的掩护下，离开了他的视线。

颓废地走在车水马龙的道路旁，汗水滴滴答答的流下来，伴随着他的无奈，愤怒……

三

时间像光线一样把他内心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开始感到不耐烦，感到无所事事。

空气就和他此刻的内心一样，充斥着一股焦灼的气味。不对，这气味……他抬眼望了望，果然一股股浓烟正从不远处的一座房子当中像潮水一样，狂泻而出。

怎么回事？就在疑惑之际，一个中年妇女颤颤巍巍地指着那座燃烧的房子，歇斯底里地大叫：“孩子，我的孩子……”

“在哪里？在哪里？”他拨开人群，奔向那个泣不成声的母亲。

 “在二楼卧室里，那里，那里……”

他正要冲进去，一只手却拉住了他。

“别进去，那里很危险”

听了这女人的话，他心里泛起了一股温馨，甜意。咬了咬牙，他还是奋不顾身地投进了火海。已经到这浓烟滚滚的屋内，他的喉咙和眼睛就火辣辣得疼。急速奔上二楼，按他的直觉找到了卧室。

迅速地翻找！火焰的威胁！慌乱！

没有窗子！头皮发麻！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烟尘好像要夺走他的生命力，喉咙干呛得要爆裂开。头顶的什么东西忽然落下，滴滴滴的声音急促而可怖，缓缓地把起伏有序的生命线拉平，然后一切又暗下，归零……

尾声

白衣天使走进门，咒骂道：“这弑妻杀人的贼终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