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第三届新锐写手评选征文

 一

                    “叶子是不会飞的翅膀

                             翅膀是不会飞的叶子”

                                    二

  坐在稻草堆上，看着远方与脚下的天地一片安谧。

  太阳顶在头上，暖暖的光落在宝石蓝的衬衫上。

  天空，一望无际地充斥着恬静。

  路旁那棵无名之树凋落着它原有的寂寞。

  叶子，惬意地饰满大地。

  风情掠过刘海，拂乱的头发挡住了视线，远远飘过了一阵新熟稻子的清香。

  “外婆。”

  “嗯？”

  “你说，花好看，还是叶子好看？”

  “呦，臻儿怎么突然问这么怪的问题呀？”

  “只是好奇。”

  “外婆我不好回答哟！”

  “嗯…”

  子臻跳下稻草堆，拉上倒在一旁的自行车。“外婆。”他揉了揉头发，“我出去有事。”

  又一阵风吹过，路旁的叶子旋起，坠落。

                                    三                           

  “花好看，还是叶子好看？”语音未落，四周落叶声起，沙沙地扰得人心痒。叶子身后那悲催的秋天，满脸沧桑。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选择？”

  “子臻——”

  “嗯。”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喜欢你吗？”

  “嗯？”

  “因为你的温柔。我至今也还记得那个穿着宝石蓝衬衫的男孩向我告白的情景。可是我与你的分手也是因为你的温柔。”

  “嗯…”

  “曾经平凡的我爱上了平凡的你，而现在…”

  “那么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我们就走到这儿吧！”

  子臻止步，面对籣，吐不出半个字。今天的她戴着大棉帽，穿着厚袄，围着围巾，雪白的脸冷酷到极致。曾经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可人儿，如今却让自己深感痛苦。

  “再见吧，子臻，或许再也不见了吧——”

  子臻手中的叶子跌落，随风而去。

 

  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我，

  究竟叶子好看，还是花好看，这根本是我从未考虑过的问题。

  籣，到底该选叶子，还是花？

 

  “臻儿，不好了出大事了！”

  “二爸，怎么了？”

  “籣籣，她…”

  生命真的很脆弱，就像叶子般泛黄即落。

  臻去了她的葬礼，对着她的遗像，臻没有哭，只是问了几个问题：“为什么要问我？问什么要我选？为什么要离我而去？”

  墓地上的鲜花被凋落的秋叶一张一张地遮盖。

 

  二爸和妈度假去了，他们认为此时或许只有外婆的乡村才能帮助子臻脱离悲衰，而满地的叶子或许能消磨他痛苦的记忆。

                                    四

  臻还在路上，自行车飞速地驰过乡间小道，路边的叶子一连串地被掀起。

  “再见——”籣的声音与落叶的撞击声不住地在臻耳边萦绕。

  “外婆我不好回答哟！”

  “怎么会，外婆你就说吧！”

  “嗯，其实花和叶子，人各有所爱…”

 

  臻现在只想快点到目的地，心中只默念着一句话，不住的默念。

 

  “花美是大众所认同的…”

 

  花很美很美，可是——

 

  “叶子是为了衬托花美而存在的，叶子是世界上唯一的绿色所属者。而花却不是…”

 

  叶子独一无二，独一无二！

 

  “花有千姿，叶有百态。人各有所好罢了，但选什么就基于人内心了。”

  “那外婆选什么？”

 

  籣，我知道了，过了这个路口就到县城了！

 

  “其实叶子，朴实亦纯洁有所求却不贪，有百态却不现，有空灵之美，有率性之幽！”

  “嗯。”

  “那臻儿，你会选什么呢？你选什么，外婆也选什么。”

  “我会选…叶子！”

 

  选叶子，选叶子！籣，我会选叶子——

 

  “那外婆也选叶子！”

“嗯…”

 

  叶子，我真的选叶子！籣

  “嘀嘀——”

  “刹——”

  “吱——”

  叶子啊，叶子，满地的叶子，我如何寻找她。

                                    五

  “花美，还是叶子美？”倘若有一天，大家都喜好后者。那么籣，我可能真的找不到你了吧。但我相信我永世爱的都是叶子！

  难道你不信吗？

  我前世拾得的那枚小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