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翔－－第三届新锐写手评选征文
作者：禁朝
发布时间：2012-05-27 15:31:00
——鱼说，我要飞翔。
她叫小鱼，她爱歌唱。
（2）
小鱼出生在山村里，十四年前，母亲几声惊天动地的叫声，于是诞生了这个小生命。
父亲提着一个鱼篓进门，看见襁褓中的小小的她，兴奋地放下鱼篓，抱起了她。
鱼篓倒在地上，几条鲜活的大鲫鱼扑腾了出来。它们在地上扑腾，拼命地扑腾，却只让地染上了几分鱼腥，多了几点水痕。
父亲转过头，看见鱼，裂开嘴笑了，露出满口黄牙，“这娃儿叫小鱼吧，看这些鱼，扑腾得多快活，我们娃也像这些鱼，好养活。”
“成，就听你的。”床上的妇人脸上泛着慈祥的光，笑呵呵地应着。
这时却传来了婴儿的哭声，比母亲的叫声还要撕心裂肺，两个人初为人母，初为人父，自是手忙脚乱，好一番折腾。
嗳，你知道吗，这是小鱼第一次歌唱。
（3）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小鱼五岁了，正站在溪边的石头上，穿着花棉衣，正如歌中的小燕子一样。旁边的小伙伴也约莫五六岁，坐在溪边听小鱼唱歌。
小鱼很喜欢这种感觉，有种指点江山的味道，当然这时的小鱼还不大清楚指点江山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小伙伴突然笑她：“小鱼，你不是鱼嘛，唱什么鸟啊，难道你还想飞吗？”
顿时一旁的小伙伴都笑了。
小鱼被打断了歌唱，十分不满地瞪了他们一眼，赌气地说：“怎么了，我就是想飞怎么了？”
不过小鱼的声音倒是像黄鹂鸟似的，一点儿也不像鱼。
溪中的鱼吐出了几个泡泡，像是发出了几声抗议。
嗳，你知道吗，五岁的小鱼想飞了。
（4）
“小鱼，快飞呀！”
“小鱼，怎么不飞呀！”
小伙伴们站在树下，看着树上的小鱼。因为今天小鱼说过，她要飞给大家看。
五岁的小鱼站在树杈上，表面镇定，但瑟瑟发抖的双腿还是出卖了自己。
不过小鱼一直是个倔强的孩子，她一直坚信，她是可以飞的，就像歌曲中的小燕子一样。
小鱼于是闭上了眼睛，稳住了双腿的颤抖，往前跨了一步。
这一脚跨在半空，小鱼的身体顿时悬空了，直直地向下坠去。小鱼的心里很害怕，手扑腾地就像缺水的鲫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没落下来，因为小鱼是个倔强的孩子。
“嘭！”小鱼落在了地上，不过小鱼很轻，只有一声轻微的坠地声。
小伙伴们吓坏了。好久，才有一个小伙伴壮着胆子上前：“小鱼，你根本就不会飞，你骗我们！”
倔强的小鱼直起身子，瞪向他们，一直瞪到他们什么也不敢说了，才慢慢开口：“我一定能飞的，只是好久不练习生疏了！”
小伙伴们半信半疑地走了，小鱼又慢悠悠地唱了起来，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嗳，你知道吗，五岁的小鱼倔强地相信自己能飞。
（5）
回到家里，一口黄牙的父亲和平日温和的母亲一脸阴沉。
父亲看到小鱼，拿起一旁的鱼篓就把小鱼往外赶，“平日里乱想什么。飞飞飞，飞什么飞！给我待外面反省一下！”
温和的母亲叹了一口气，背过身去。
“嘭！”父亲粗暴地关上了门。
小鱼呆呆地站在门外。半晌，又低低地唱起歌来，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嗳，你知道吗，五岁的小鱼第一次有些伤心了。
（6）
如今的小鱼已经十四岁了，出落地亭亭玉立，嗓子也愈发像出谷的黄鹂鸟儿。
小鱼是学校里合唱团的领唱，也是村里响当当的大人物了，几次村里的文艺表演，都少不了这条活泼的小鱼。
但小鱼忘不了幼时想飞的梦想。
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认同，但小鱼依然坚信自己能飞，就像歌曲中的小燕子一样。
嗳，你知道吗，十四岁的小鱼依然想飞。
（7）
小鱼最近很忙。
那个叫上海的大城市有一个合唱比赛，老师已经给学校里的合唱团报名了。
小鱼忙着排练，每天都要帮着合唱团练歌。
小鱼很忙，小鱼很累，小鱼甚至每天回家耳边仍似响着合唱团的歌声，但小鱼很满足。
小鱼想起了那个梦想。
嗳，你知道吗，十四岁的小鱼觉得自己快要飞起来了。
（8）
上海大剧院后台，小鱼的双腿瑟瑟发抖，她从没上过那么大的舞台。她的舞台从来都是村里临时搭建的木台子，台下稀稀拉拉的几个闲散的村民。
“下面请欣赏，鱼翔合唱团带来的《小燕子》。”
听到这句话，小鱼的心中突然充满了信心。是的，鱼翔这个名字是小鱼克服重重阻力亲自取的，《小燕子》也是小鱼亲自选的。
小鱼所坚持的不过是那个梦想。
小鱼站上了舞台，闪光灯打在她的身上，小鱼幸福得快要哭出来了。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这是小鱼的声音，这是飞翔的小鱼的声音！
嗳，你知道的，小鱼终于飞起来了。
鱼说，我要飞翔。
鱼说，我能飞翔。
鱼说，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要飞翔。
鱼说，我终于飞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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