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传奇——橘
橘
——追风赶月莫停留,平芜尽处是春山
娇艳的花儿凋零,落入泥土,有人会为之惋惜,殊不知,它即将开启另一个精彩的“人生”。
昏黄的落日慢慢爬下土坡,淡黄色的橙光晕满橘子林。林中若隐若现的背影,正是我的外公。外公手拿着锄头,旁边桶中的杂草快要“溢”出。外公一声不吭地锄着草,黝黑的脸庞下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被皮包着的手,青筋凸起。外公抬起身,欣喜于身前的橘子林。
在我年幼之时,屋后是一片被人废弃的荒土,瓶瓶罐罐都被丢掷于此。外公皱了皱眉,沉默着,但心底早已暗暗做了个决定······戴上破旧手套的他,手中拎着几个小桶,穿着满是泥泞的靴子,大步走向荒土。几只蚂蚁在土壤的裂缝间穿梭自如,蚯蚓难逃太阳的灼烧,早已晒得干扁。外公弯下僵硬的腰板,麻溜地捡起一个又一个瓶罐,片刻之后,原本空空如也的小桶塞满了瓶罐,“乒乒乓乓”的声音伴随一路。
渐渐地,荒土上的瓶罐少之又少,荒土慢慢露出它原有的面貌。外公年纪虽有些大,但脑袋还是很灵活。他看到光秃秃的小土坡上,咂咂嘴,总觉得缺点什么。他灵机一动,把瓶瓶罐罐卖的钱买了几包种子。
外公就像一部“永动机”,一刻都不想停下歇息。
外公的装备还是老样子,只是这次桶中装满了水,几包种子装在布袋中,褪了色的。时光随着小土坡后的河水,流淌着,流淌着·······种子脱去外壳,冲破土壤的重围,外公露出久违的笑容,盯了许久才缓过神,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片橘林。外公对它们格外的关照,有时甚至半夜起来,打开手电筒,细细照看。每当遇到暴雨天气,外公会用几个小木桩固定树苗,再用满是老茧的手重重一拍,确保牢固。
小树苗被注入外公的爱,茁壮成长,一颗橘子树,两棵橘子树,三棵······
一片橘子林。外公一如往常,只是很多次差点被身后石头绊倒,树枝划伤已是家常便饭。
待橘子成熟,外公便拿了把剪刀,手中的桶换成了篮筐。外公端详着一筐又一筐的橘子,橘子在绿叶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动人”。外公兴致勃勃得将它们送给老爷爷老奶奶们,他们品尝后都啧啧称赞,用着亲切的方言。后来,外公搬去了新家,身后只留下一片橘子林。每当经过那儿,每棵橘子树都“笑对”着太阳,好似那身影仍在林下忙碌着。
凋零的花儿,风将它带到橘林,落入泥土,哺育着橘树······
嘉善第二高级中学
高二七班
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