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传奇】+俯首勤耕坤舆,提笔挥毫书田+叶舒佳
偶闻人言:平原观日出,知其苍茫;高山观日出,得其壮阔;海上观日出,晓其瑰丽。可总觉是文人笔下拟化的诗意,少几分热闹的真实。直至我见了邻家阿爷,才恍然明悟。
日轮当午凝不去,万国如在洪炉中·午后初识
厌天炽热普照,惰于奋战课业,却又喜户外风景,遂搬出椅子于家门后赏庄稼。自是早已看惯了,又四处张望,忽见了他。动作轻快如飞鸟,汗流雨下,仍不掩神情灿烂似赤霞,着一柄锄头,撒一把种子,覆一层沃土,连贯熟练,宛然一副老农模样。心中好奇,起身走去,简单打过招呼并介绍了自己,便听他朗声回道:“孩子,我姓孙,若不嫌弃,不妨唤我一声孙爷爷吧。”疑惑于炎炎夏日下仍耕耘于这方寸之间的土地上,我又询问。“土地,它带领我们从原始的野蛮来到现今的文明,多少辉煌文化诞于此,我们生于斯,长于斯,守护土地本就是使命,天降甘霖是幸,但若只予天灾也无可厚非,若任由其荒废,却是失了初心。”虽一知半解,但也明了他的睿智,如何也不肯早早离去,厚着脸皮留了一下午。落日余晖下,本蹒跚的老人,竟也多了几分如松的挺立。
鸣笙起秋风,置酒飞冬雪·小院闲谈
秋风扫落叶,冬雪迎风来,才落满了树叶的地上,不知何时蒙上了皑皑白雪。彼时,我与孙爷爷相识已久,早在学校的一次偶遇中,得知了他文学社指导老师的身份,多次在报刊上发文叹这土地,确是个地道的“乡土农民”。许久未见飞雪漫天,一时兴起,我们一老一小便在院子里坐下了。“来年必是个丰收年啊!”他忽然轻声慨叹。我笑了笑,知他放不下自家门后的一亩三分地,更为耕地欣喜,却也是为更多的荒地埋没的可惜,为国操心,纵无能为力,亦不改红心。
忽脑中闪现书中咏雪雅事,便提议作诗一首,分别写于纸上,我提笔久久未动,忽忆起《雁门太守行》的英雄孤胆,写道:“清风微雨乱,汝尽燕脂红。愿守无边雪,同茗酒几重。”虽有些不太适宜,却也已是词穷,便停笔端坐,而孙爷爷早已写完。虽不记得诗句,也不敢说有多懂诗,但粗粗品读却也能体会已然满溢的予国深情,我也不记得他对我的诗作的评价,只记得那时我俩相视而笑,再后来啊,他给我讲起了自己在文学中闯荡时与土地结下的缘。本只是因文字与实际不符引起的思考,到后来却也真心享受其中了。
我终于明悟初见时的惊艳,也有了答案。文学不光只有浮于表面的风花雪月,暗涌之下,满是结晶于土地的脚踏实地。少了一样都是残缺,都不配文学之称。如描绘这日出,附庸风雅的人只会故弄玄虚,经不起细细推敲;农民只会用最朴素的言语,直言不讳,缺了韵味;而只有文学家会用诗意编织成网,网进热闹的真实。在俯仰间的相得益彰,是孙爷爷悟出的真实,也是他所拥有的传奇。
孙爷爷是个小人物,也许永远也只是一个小人物,但于万千中华儿女,他确也称的上传奇。无他,唯初心依旧尔。这颗曾带领我们在革命中胜利,肆意书写我们的篇章,更是带领中国走在世界的前列,肆意展现我们的风采,如今在繁华中仍为本性留有余地,吹散前方若有若无的阴霾,指明前方或曲折的光明大道,不会让我们迷失在花花世界而深埋在地下,散发着经久不衰的泥土的清香的炽热红心,才是真正让人从渺渺尘世中脱颖而出的永世传奇!
叶舒佳 浙江省萧山中学高二16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