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女儿,我在”
“乖女儿,我在”
一
“妈妈!”男孩带着哭腔。
那位母亲却仿佛是没有听到男孩带着乞求的哭声,手中木棍上下挥舞,嘴里咒骂着,
“我叫你打架!啊?叫你打架!”
小男孩想哭着解释,可是明明是他们的错,而且我打赢了啊,为什么我却是错的?为什么?
“啊!”一只粗暴的脚踢向男孩。
“你这个孽障!晦气的东西!”
……
二
坑洼不平的泥土,随风而卷起的灰土迷了双眼,朦胧中有人不断地转动着手臂,灰尘中升起带有水汽的风烟。不远处的高楼上,一条条如丝线的吊绳牵动着几个人影,他们顶着烈日,眯着眼,也仍旧不停手中的动作,石灰乳在曝晒下快速生成了碳酸钙。汉水如泪水般,不断地迷糊着双眼前的视线,他们却依旧不停手中的动作。
“喂!上面的!动作快一点!听不见啊?”
下面的人拿着喇叭,一个蛮粗大汉粗鲁地喊着,叉着腰。
仔细看地话,上面有个人快撑不住了,使劲抹了一把眼皮上的汉珠。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再过几天我就不干这活了,太热了,好热……
刚开始的选择还对吗?到底对不对……
他是个农村的孩子,顽劣不堪,从小玩到大,没识几个字,学识不精,初中毕业后就辍了学,带着那个信心与予盾并重的自己踏上了一条有关社会的不归路……
我不读书,照样能闯出一番天地!—可是—我可以吗?—我,真的能做到吗?
三
寒风呼呼地吹着发红的脸颊,一条蜿蜒的公路盘旋而上,头顶是低压的白云,公路旁或是数不清的牛羊与帐篷,或是怒江汹涌的大峡谷,或是悬崖峭壁。不远处的小山坡上,挂满了颜色鲜艳的布旗与哈达,代表了纯朴的藏族人民对于神佛虔诚的祝福与期冀。
这里是—西藏。
一辆老式的汽车轰拉拉地开着,在摇摇晃晃中转弯进了山区中的小路,车里的人惊呼:“快看!快看!狐狸!”“欸,别跑啊,这照还没拍一张呢。拍一张回去给闺女看看野生的小动物!”“这都已经看不到了,还追什么追!走了,准不定待会儿还能遇到一只!”
“这待会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那个男人轻声嘀咕着。
“唉呀,别念叨了,还赶时间呢。”
……
半夜,一家拉面馆内“叮铃铃”的电话铃声,一只食指按下接听键。
“爸爸!我中考成绩出来了!你猜猜看,我考了多少?”
“听你这语气,应该考得不错啊。”
“嘿嘿,被你发现了,我这次考得好到连妈妈都夸我了!我跟你讲啊……”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如带着寒刀的利刃削过冻红的双耳,冰冷的电话传过一丝暖流,驱走了冰冷的寒意,虽已是半夜,天边也依旧隐隐泛着鱼肚白。
这里,是世界屋脊,是世界上离天空最近的地方,蓝天白云仿佛垂手可得,近在咫尺。
四
那是爸爸,是我的爸爸。
爸爸是那个桀骜不驯且依旧长不大的“孩子”。
会在我已经不喜欢芭比娃娃的时候却依旧在“深思熟虑”后选择了芭比娃娃做为我的生日礼物。
在家里有些钱之后每次的情人节或七夕节会给妈妈发“520”的红包或送上一束新鲜的九朵精装诺誓玫瑰。
总是喜欢在网上买一堆广告推荐的学习书藉,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到底有没有用。
四十岁一大把的人了,为了更好的货,自己每年会去西藏亲自收货。一去连续二十多天不洗澡,吃着半生不熟的牛羊肉,一边抵抗着高反一边想着赚钱。
平凡中创造的伟大,平凡人中的平凡人,创造了属于自己的不平凡的故事。
“爹爹—”
“乖女儿,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