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在浙里】黄黑色浪漫主义+周延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东西，不是吗？
比如说 ——
幸福。
这是个只能由自己决定的 “ 状态” ” ，所以 ——
它无法被证明。
就算其他人都认为他是幸福的，但只要他不这么认为，他就是 “ 不幸” ” 。
就算其他人都认为他是不幸的，但只要他不这么认为，他就是 “ 幸福” ” 。
如此的唯心主义。
如此的反复无常。
如此的不可预料。
如此的值得期待。
如此的值得反思。
如此的愚蠢。
如此的不纯。
如此的傲慢。
如此的 “ 虚伪” ” 。
正因如此 —— 它才是 “ 幸福” ” 。
人注定无法获得幸福。
获得幸福之人不需要幸福，所以是不幸。
遭受不幸之人不奢望幸福，所以也是不幸 —— 更加的不幸。
幸福催生出不幸，不幸催生出更大的不幸。
如果所有人都获得了幸福，那么所有人都是不幸。
如果所有人都不曾失去，那么所有人都是 “ 一无所有” ” 。
所以是 ……
放弃思考。
放弃询问。
放弃幸福。
放弃不幸。
放弃活着。
放弃死去。
放弃一直处于放弃他物的状态。
所以我才这样自称 ——
白色的人间失格。
白得让人扫兴的非人之物。
放弃理解自己是 “ 这种东西 ” 的 “ 这种东西” ” 。
自虐的想法 ……
不过话又说回来，第一个称呼我为 “ 白色的人间失格 ” 的人是谁呢？
那大概是我扭曲的生活中唯一憧憬的人吧。
能让我这么一个早已放弃去憧憬的家伙去憧憬的人。
能够给我下了一个 “ 白色的人间失格 ” 的定义之后
又将之否定的人。
那大概就是我所认为的大人了吧？
那大概就是能够将一切障碍无视掉然后轻松摘取 “ 幸福 ” 的大人吧？
就像没有卡车会因为空气的阻力而出车祸一样。
就是这么一个强大的人。
我是这样称呼那个人的 ……
黄黑色的拷问，黄黑色的欺诈，黄黑色的无解。
黄黑色的 “ 纯粹的不纯” ” 。
黄黑色的 “ 绝对的相对” ” 。
让我们试着回忆一下我和那个人的初次也是最后一次相见吧。
时间应该是秋天。
舞台则在我和那个人共同的家乡 —— 浙江。这是定死的，因为那个人是这么说的：
“ 人注定不能决定两样东西 ， 一样是名字 ， 另一样则是出生的地方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 ，
会思考 ‘ 如果我不是出生在这里’ ’ ‘ 幸好我是出生在这里 ’ 的人乃是愚蠢至极！ ！ ”
记得是个公园，或是说在我眼里是公园的地方。
路上。
我走在人行道上。
无人。
然后起了一阵风。
吹起了一片枯黄的叶子，我一边思考着这片叶子的末路一边用视线推动着叶子的飘飞。
然后就这样回头了，然后就看见了 “ 黄黑色 ” 的那个人。
当时的那个人我是认识的。
“ 记得是 …… 和我一个高中的前辈，已经毕业了的 …… 名字是 ……”
这段自言自语似乎是被那个人听到了。
“ 哟，少年，你认识我吗？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已经知道你认识我了，不过我还不认
识你。 。 ”
黄黑色的套装，漆黑的及肩发，中性的面容 —— 正骑着一辆同样是黄黑色的自行车。
“ 因为我似乎是在老师办公室里的毕业照上看到过你，当时印象非常深刻而已。 。 ”
因为我无法辨认出那个人的性别。
传达讲义时的随意一瞟，无法辨认那个人的性别。
很疑惑，但还是没有去问老师。
因为如果那么做的话，我就不是我了。
“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后辈啊 …… 不过说到印象深刻，该不会是在好奇我的性别吧？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你可以猜猜我是你的学长还是学姐。 。 ”
是因为经常会被别人这么问吗？
不过无论是从那个人的穿着还是声音来看 ……
“ 完全辨认不出来。 。 ”
“ 那就放弃吧，亲爱的后辈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也不打算告诉你。 。 ”
那个人骑着自行车与走在人行道上的我并排。
那个人骑自行车骑得很稳，即使是低速行驶也不会有摇摆。
就在我自顾自赞叹着那个人的车技时 ……
“ 不过啊 ——” 自行车突然飞在空中，然后落地。
我急忙后退几步，而我原本所站着的人行道位置已经被嚣张的黄黑色所占据了。
接着自行车的前轮被抬起，以后轮为轴
猛地转了一圈！
360 度转了一圈！
宛若黄黑色的龙卷风，但只有一瞬。
宛若熟练的杂技演员，却更加危险。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我向后倒下了，那么自行车的前轮将直直打在我的脸上 ——
以那个速度的话，就算是我的头被打飞了我都不会惊讶。
“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那种让人作呕的气氛，那种干枯了一般的眼神 —— 这句话的意思是
说 ， 你是异常啊 ， 绝对的异常 ， 简直就是 ‘ 白色的人间失格’ ’ ！ 也许别人看不出来 ， 但我可
是一眼就能辨认出来啊，毕竟是我嘛。 。 ”
“ 黄黑色的绝对 ” 如此说道。
其实我是不得不回答的，因为我现在正倒在地上，而黄黑色的自行车已将后轮止在我的两
腿之间，前轮则在距离我鼻子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悬停着。
车轮没有转动，那个黄黑色气定闲神地将自行车保持在了这么一个状态。
像是电视节目里表演的平衡大师。
将一切事物稳定住，稳定在一个 “ 绝对 ” 的状态。
专业 …… 除了这个词语我已经再也想不出其他形容方式了。
那把自行车仿佛真的如同它的颜色一般，是黄黑色的那个人的一部分。
“ 这是拷问吗 …… 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就是这样对待你亲爱的后辈的吗！ ！ ”
对此我只有无力但坚定的抗议。
不过其实也无所谓。
大概真如他说的那样，我是 “ 人间失格 ” 吧 —— 当时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 啊，十分抱歉，一下子就冲动了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你这个存在的恶心程度竟然能让
我暂时地失去理智，真是了不得的历史性壮举。 。 ”
“ 荣幸之至，不过还请您让自行车发挥原本的用途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请移开 ……”
“ 不许学我说话 ， 人间失格小哥 ！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这么做了 ， 我会很生气的。 。 ”
被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 那么 …… 我们聊聊吧，毕竟没必要用暴力来解决。 。 ”
我做出妥协。
或是说我提议那个人做出妥协。
“ 嘛，不坏。 。 ”
黄黑色移开了自行车的前轮，我也终于得以恢复两足行走的权力 —— 感谢上帝。
哐当一声，黄黑色的那个人与黄黑色的自行车已经跳出了人行道。
“ 那么小哥，还是那个问题，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 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你应该清楚了
吧？ ”
“ 就是说我在你眼里是个异类吗？那种随路看见都想过去踩一脚的异类。 。 ”
“ 出奇地有自知之明呢！这句话是在夸奖你哦，感到荣幸吧，人间失格小哥。 。 ”
“ 不，其实我根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 ”
不，其实我是知道的。
所谓的异常，乃是脱离常规，乃是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再极端一点乃是 “ 非人” ” 。
“ 装傻是没用的，要和我比骗人你还早 700 万年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与你的差距比
人和猴子的差距都大。 。 ”
“ 的确，但我可不想往怪人的方向发展。 。 ”
“ 怪人？在哪里？ —— 这句话是前辈对后辈的关心哦，一个人感动去吧。 。 ”
“ 就在这座公园里。 。
更准确地说是在我面前。
黄黑色的性别不明的自行车怪人。
“ 你的面前什么时候多了一面镜子？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与我相比，你的怪异程度真是
让我瞠目结舌啊。 。 ”
“ 低得让你瞠目结舌吗？万分感谢！ ！ ”
“ 白痴！ —— 这句话是我对你这种装傻行为的怒斥！ ！ ”
“ 对不起！在反思了 …… 痛！ ！ ”
吃了一记手刀，受伤的位置是头部。
一边低速骑着自行车，一边聊天，还能一边空出手打人。
“ 这是没有一点爱与温情的鞭打！ —— 这句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 ”
哇啊，无情。
“ 不过你的自行车骑得真好啊。 。 ”
我指了指那辆与其长在一起一般的自行车。
“ 那是因为我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骑微型二轮车。 。 ”
“ 诶，是你的父母叫你去学的吗？ ”
最初的话题已经被抛之脑后了。
一直在原地打转，拒绝实质性的进展 —— 是我没错了。
但并非是逃避。
“ 不是，是我自己想学的。不过说到父母啊 …… 嗯 …… 让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 这句话的
意思是说，我要你为一直绕开我最初的问题付出代价。 。 ”
哦，被发现了。
“ 你喜欢你的父母吗？ ” 她如此发问道。
“ 喜欢啊。 。 ”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问一百遍我也会这么回答。
我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回答。
因为事实如此。
“ 那你讨厌的你父母吗？ ” 她继续问道。
略加犹豫。
仔细措辞。
思考片刻。
反复斟酌。
最后下定决心。
“ 不知道 ……”
无用的答案。
失格的答案。
诚实的答案。
“ 所以是人间失格啊，白衣小哥 —— 这句话没有别的意思。 。 ”
所以是人间失格啊 ——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
毫无理由的堕落是对那些挣扎后被迫放弃之人的亵渎。
失去作为人的资格。
是那种只要存在着便会让其他人发狂的东西。
确实是白色。
但是 ……
“ 白得让人扫兴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 ， 你一点都不复杂 ， 正是因此 ， 你比任何人都复杂。 。
黄黑色眯起了眼睛，像是打量一个被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头骨。
雪白，洁白，惨白，
纯白，黑白，死白，
灰白，纸白，漆白，
乳白，骨白，米白。
丧白。
将无比矛盾的七色汇聚也是白色，不同于 “ 不存在 ” 的无色，白色乃是 “ 存在 ” 的 “ 不存
在” ” 。
即 “ 不应该存在之存在” ” 。
所以是 ……
“ 人间失格啊 ……”
我喃喃自语道。
但是没有悲伤，因为已经放弃了。
不需要悲伤，因为连选项都已经放弃了。
连 “ 放弃 ” 都已经放弃了的人。
不，那样根本不是人！
我早就知道了，失格之白，仅此而已。
“ 比如说，有一只大象在房间里，你会怎么做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知道你有答案。 。 ”
“ 无视掉。 。 ”
不合格！
“ 比如说，你要参加一场篮球赛，你会怎么赢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你早就这样问过自
己了，而我也是知道的。 。 ”
“ 不碰到球就算是胜利。 。 ”
不合格！
“ 比如说 ， 我把自行车的前轮压在你的头上 ， 你会怎么想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 ， 你 …… ”
“ 不会想任何事 —— 无论是厌恶还是什么，都不会想，只会 ……”
“ 装作一个普通人的样子。 。 ”
毫无想法，所以是异常。
不合格！
“ 如果你的指甲被拔掉了，你会因为疼痛大叫起来吧？ —— 这句话的意思不必多言。 。 ”
“ 对。 。 ”
“ 但是你其实根本不会觉得痛苦吧？因为你连痛苦都 ‘ 放弃 ’ 了。 。 ”
“ 对。 。 ”
“ 也就是说 ， 你的本质其实不过是 ‘ 无’ ’ ， 所谓的 ‘ 反应 ’ 不过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的 ‘ 伪
装’ ’ ，是为了放弃掉 ‘ 放弃 ’ 所必需的 ‘ 伪装’ ’ ，对吧？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不用你来
回答了。 。 ”
完全沉默。
被迫沉默。
自觉沉默。
保持沉默。
接受沉默。
放弃沉默。
纯粹沉默。
“ 绝对 ”
绝对的 ……
不合格！
接着演算、推理、展示、修改、评论。
得出结论 —— 人间失格！
“ 好了，我大概已经知道你的情况了，真是扭曲至极的人生啊。 。 ”
黄黑色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像是在说：
对我已经没有更多的想法了。
“ 不过黄黑色的你是怎么对我下达如此定义的？ ”
这是我的疑问了。
“ 因为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在和我 ‘ 交流’ ’ ， 而是在 ‘ 接球 ’ 罢了 。 接住话题 ， 然后企图
断绝 ‘ 然后’ ’ 。 还有就是当我把前轮架在你脸上时你的表情 、 眼神 ， 简而言之就是 ‘ 完全没
有变化’ ’。 。 ‘ 慌张 ’ 太迟了 ， 所以那一定是 ‘ 伪装’ ’ ， 虽然不得不说你的演技十分了得 ， 但是
要想骗我还是太早了！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在骗人这方面我是专家。 。 ”
骗子！
“ 假的。 。 ”
我猜。
“ 对哦，除了结论都是假的。这些对你言行举止的推论，只是骗你而已。 。 ”
“ 那么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
“ 本能，直觉，天性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猜的。 。 ”
就像小孩会下意识地拒绝不熟悉之物。
就像小孩会下意识地接近不熟悉之物。
就像小孩会下意识地破坏不熟悉之物。
就像小孩会下意识地否定不熟悉之物。
就像小孩会下意识地舍弃不熟悉之物。
那么对于欺诈师来说， ， “ 人 ” 是最熟悉。
最不熟悉的是 “ 人间失格” ” 。
此乃 ……
绝对。
“ 人间失格少年，虽然有些晚，但还是让我简单地自我介绍一下吧，毕竟让你和我说了挺
多的东西 。 咳咳 …… 名字暂无 ， 性别不详 ， 年龄未知 ， 身高大概 185， ， 体重忘了 ， 职业是 ‘ 骗
子 ’ 或是说 ‘ 欺诈师’ ’。 。 ”
“ 黄黑色的绝对 ” 如此说道。
哦，所以是无解啊。
“ 这不是和没自我介绍一样吗？ ”
“ 诶诶？你想要我的三围？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小哥你别得寸进尺啊！ ！ ”
叮铃 …… 黄黑色轻拨自行车的车铃。
不过我怎么可能会想要一个性别不详之人的三围！
“ 身高 185 一眼就看出来了。而假如你的职业是 ‘ 欺诈师 ’ 的话，那么你说的这句话不就
不可信了吗？就像是 ‘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 ’ 一样是矛盾悖论。 。 ”
“ 人间失格少年啊，看来你对 ‘ 伪物 ’ 似乎有什么误解。所谓的 ‘ 伪物 ’ 乃是不纯，乃是
相对，如果你觉得谎言就是那种 ‘ 纯粹的反话 ’ 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那实在太正确了，
正确得让人恶心！比如说 —— 小哥你，纯粹的失格之白，白得让人扫兴。 。 ”
叮铃，叮铃，叮铃 …… 似乎在排解烦躁，黄黑色的自行车扩散着单调的声音。
这么看来，似乎黄黑色的绝对没有再一次冲过来已经是在 “ 强行忍耐 ” 了吗。
不至于吧？
“ 至于！所谓的伪物就一定是混有真物的，而将真物转换为伪物只需要一点杂质，然后有
了 ‘ 相对 ’ 和 ‘ 不纯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人间失格小哥你啊，是我们 ‘ 欺诈师 ’ 的
天敌 ！ 切 …… 我原以为这个世界不存在这种东西的 ， 但是你的存在却推翻了我的这一观点 ，
说实话，火大！气愤！就算把你丢到南极我都不会有丝毫愧疚。 。 ”
没事，我不在意的。
“ 半真半假？ ”
“ 对。 。 ”
如此说完后，白色的人间失格和黄黑色的绝对之间便只有了沉默。
就这样走了五分钟后。
“ 如果 ……” 我先开口了， ， “ 我真的是你的天敌的话，你会怎么做？ ”
逃走？
消灭？
消灭后逃走？
逃走后折返回来，再消灭？
“ 我什么都不会做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 ， 虽然你的存在确实让我在生理上感到十分厌恶 ，
但也不是不能忍。 。 ”
“ 为什么？ ”
“ 欺诈师是针对 ‘ 人 ’ 的职业，骗取钱财，贩卖幻想。就像我一个朋友就经常说 ‘ 把钱花
在梦想上的意思是说你要去买彩票吗 ’ 这种不解风情的话。而显然，你目前还不能被归结
为 ‘ 人 ’ 的范畴，所以我不会也无法对你做什么。 。 ”
因为人间失格，所以放弃了幻想。
我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 忘了。
“ 那么，和我讲讲你朋友的事情吧。 。 ”
叮铃 ……
“ 不要。 。 ”
“ 为什么？ ”
“ 为什么我要和你讲我的故事？难道两个人的对话一定要插一段回忆杀吗？难道没有回忆、
过去这类东西就不算是故事了吗？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所谓的故事，乃是人的相遇与
对话，仅此而已，我不会纠结你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但对此 —— 让我给你三个忠
告吧。 。 ”
黄黑色的绝对。
黄黑色的相对。
“ 首先，对人的态度要稍微谦虚一点。 。 ”
自行车再一次跳上人行道，但落地点却是在我的身后。
我只能跑起来了。
因为黄黑色的那个人在追赶我。
“ 我自认为待人十分谦卑。 。 ”
叮铃，叮铃，叮铃 ……
“ 都说了 ， 和我这个专家比起来 ， 你的骗术不值一提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 ， 不用狡辩了。 。 ”
黄黑色的声音高亢起来了。
在追赶我。
让那个黄黑色变得兴奋了。
天敌。
“ 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值得傲慢的资本？ ”
白色的人间失格，也就是我，竭力奔跑着。
“ 你其实一直在因你的 ‘ 毫发未损 ’ 而沾沾自喜对吧。不战即是无败，不逃避所以无负罪
感，放弃所有的幸福，也就不会让自己变得不幸了 …… 你其实一直在为这一点而愉悦吧，
不过对于你这种连 ‘ 愉悦 ’ 和 ‘ 快乐 ’ 都舍弃掉了的人间失格来说，那只是单纯的 ‘ 无 ’
的充实感罢了。嗯，看来 ‘ 沾沾自喜 ’ 这个词用得还不够准确呢，算了，你能理解这个意
思就好 —— 总之，小哥，你得清楚一件事 ……”
黄黑色在加速。
在笑吗？哦，原来如此。
“ 那就是只有乳臭未干的小鬼才会把伤口认为是勋章， ， 把扭曲认为是荣耀， ， 少自以为是了！ ！ ”
哐当。
我回头看去，黄黑色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自行车的追赶，自行车支架撑在地上，而黄黑色
则还是坐在自行车上，没有丝毫要接触地面的意思。
说起来，我似乎从来没有看到过黄黑色的那个人用脚接触地面的样子。
地面那么烫脚吗？
虽然很想这么开玩笑，但还是算了吧。
“ 少年，理解了吗？ ”
“ 应该算是懂了。 。 ”
“ 太可惜了，明明我说的听清楚了。 。 ”
接下来 ……
“ 第二个忠告，没必要这么否定 ‘ 伪物’ ’。 。 ”
否定伪物，是人的本能。
比如说 ——
否定金钱，肯定梦想。
否定谎言，肯定真实。
否定艰苦，肯定成就。
诸如此类，这般这般 ……
“ 所谓的伪物，乃是不纯、相对，也可以概括为 ‘ 变化’ ’。 。 ”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不变的东西 —— 时间、空间、 、 “ 以太” ” 、生命、消逝。
诸如此类，那般那般 ……
除了 …… 白色的人间失格 ……
世界上唯一的真物原来是我吗？
愚不可及！
却也 ……
“ 不坏嘛。 。 ”
我点点头表示认同。
“ 正是因为你病态地否定了一切伪物 ， 所以你才是 ‘ 无’ ’ 。 否定了一切可以否定的东西 ——
明明是完全违反自然规律的事情却被你做到了，所以你不应该存在。 。 ”
一切都是伪物！
“ 变化 ” 即是 “ 伪” ”， ， “ 存在的可能性 ” 即是 “ 伪” ” 。
身为伪物却去追求真物。
注定是毫无结果的自虐行为。
完成者，反而异常，反而失格，反而应该消失。
“ 完全的真物，是那种只要放在那里就能把伪物们逼疯的存在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你
即使什么也不干，世界也会因为你而崩溃，人们也会因你而消逝，该怎么说呢 …… 这个世
界能存续至今真是奇迹。 。 ”
“ 说不定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呢 ， 这个世界在你遇到我之前都是不存在 ， 所谓的 ‘ 过
去 ’ 只是设定而已 —— 比如说，在一个作者动笔之前，小说里的 ‘ 世界 ’ 都是 ‘ 不存在 ’
的。 。 ”
“ 能创造出你这么一个角色的作者啊，真是厉害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这个作者不是个
恶趣味爱好者就是个难以理喻的庸才。 。 ”
癫狂的世界。
不存在的世界。
只是 “ 故事 ” 而已。
所谓 “ 希望 ” 不过是这种程度的安慰而已。
真是杰作！
“ 好了，姑且就当这是拯救世界吧，不过若是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我是 ‘ 真物 ’ 的话，又
怎么会 ‘ 变化 ’ 或是说 ‘ 接受你的忠告 ’ 呢？ ”
“ 哈哈哈，说得也是，那就把这两条忠告当耳边风去吧，接下来开始说第三个忠告了。 。 ”
“ 为什么？ ”
“ 因为这第三个忠告并非是 ‘ 变化 ’—— 简单概括其内容就是 ‘ 如果你想变成伪物的话就
变成伪物好了 ’ 这样。 。 ”
如果你想变成伪物的话就变成伪物好了。
被看穿了。
被忠告了。
被命令了。
被胁迫了。
被贯穿了。
被固定了。
怎么回事？
这个人看出来了我的疑问。
以及我不想寻求解答的 “ 无为” ” 。
说实话，不爽！生气！一拳打过去？算了，应该打不过。
天空是灰色的啊，原来如此。
于是 ……
我说了：
“ 伪物有什么意义？即使伪物可以掩盖真物又怎么样，如果到头来一切都会消逝，那么获
得又有什么别的含义吗？我知道这一点啊，我当然知道啊，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才会坠
落下去 ， 不 ， 甚至连 ‘ 重力 ’ 都舍弃了 。 对你来说 ， 即使 ‘ 幸福 ’ 是 ‘ 伪物 ’ 也没关系吗？
亲情、友情、爱情都是 ‘ 伪物 ’ 也没关系吗？即使家乡是 ‘ 伪物 ’ 也不要紧吗？即使这个
世界是 ‘ 伪物 ’ 也要接受吗？ ”
大叫着喊了出来。
完全暴怒。没想到我的情绪波动竟然还能如此明显 —— 这是装出来的吗？这也是 “ 伪装 ”
吗？忘了，但有点想知道了。
失控，暴走，发生变化。
发生变化，劣化，伪化。
发现，失去了。
“ 原来如此，露出本来的面目了啊，小哥。看来你还有救嘛，实际上也不存在彻底无药可
救的人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你如果想要回归伪物的状态还是有可能做到的不是吗？真
是羡慕啊，能够自由选择 ‘ 状态 ’ 的你，哈哈。 。 ”
黄黑色的绝对笑道，冷笑变成嘲笑，嘲笑变成狂笑，然后瞬间回归平静 —— 当然事实并非
如此，黄黑色的那个人是不会这样的，但在当时的我心中，所见也许确是这样。现在回忆
起来真想对那个黄黑色说声对不起。
那么，开始吧。
对峙。
“ 既然 —— 你说这一切都是伪物的话，来说服我吧！ ！ ”
“ 求之不得！ ！ ”
对峙 ——
战争 ——
我承认了，这个黄黑色的家伙确实是我的天敌。
我承认了，我必输无疑。
嘛，毕竟对手是个欺诈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 首先，亲情当然得是伪物啊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不是伪物、不会消失的亲情根本不
存在 。 因为如果亲情是真物的话不就没有人会珍惜了对吧 ， 正是因为亲情会消失 ， 会忘记 ，
所以人们才会骗自己说 ‘ 不变’ ’ ， 所以才会去珍惜 。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笑话 ， 这是我大学的
时候一个舍友和我说的，我想想 …… 嗯，如何去爱自己的父母、姐妹、兄弟呢？ ”
答：不存在的方法。
“ 接受它的消逝即可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正是因为接受了，所以才会去珍惜。我的那
位舍友还吐槽说所谓的亲情有点像 ‘ 放了一百箱烟花 ， 但是是白天 ’ 的 ‘ 释然一笑’ ’ 。 哈哈 ，
那家伙的比喻一如既往的奇怪。 。 ”
继续行走。
我走在人行道上。
人行道随着道路一起盘旋而上，但不是天使的阶梯。
黄黑色的自行车也在行进。
黄黑色的绝对 ——
心情似乎很好。
目前。
“ 友情也是一回事啊，小哥。不对，先让我冒昧地问一句，你有朋友吗？ —— 这句话的意
思是说，我不认为你这种人有朋友。 。 ”
被嘲笑了？哼，自取其辱！
“ 那你听好了，说出来吓死你！ ！ ”
我气派十足地指着自行车的驾驶者，然后回忆，一、二、三、四、五 ……
“ 六个人！ ！ ”
气势十足！
反差。
“ 呲 …… 小哥，你刚刚差点完成了把我从自行车上吓倒的壮举，稍微让我称赞一下你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小哥 ……”
那个人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 稍微珍惜一下生命吧，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 ”
呲 ……
安慰。
感动。
这些统统没有。
“ 总之 ， 友情 、 爱情也是一样的哦 ， 人间失格小哥 —— 正是因为人类是那种忘恩负义的 ‘ 伪
物’ ’ ， 所以才能忘记那些当初发誓不会忘记的东西 ， 所以 —— 人们才能把每一次结伴都当做
是 ‘ 第一个朋友’ ’ ，把每一次恋爱都当成是 ‘ 初恋’ ’ ，所以才是 ‘ 美丽’ ’ ，所以才是 ‘ 幸福 ’
—— 顺便一提，由于是 ‘ 伪物 ’ 的产物的衍生物，所以 ‘ 美丽 ’ 和 ‘ 幸福 ’ 也是 ‘ 伪物 ’
哦。 。 ”
黄黑色的绝对，如此宣告道。
接下来的对峙 ——
我 ……
我无话可说。
快进，省略，跳过，概括，舍弃，挑选。
“ 这个世界也是伪物哦！ ！ ”
她轻易地将这个世界否定掉了。
“ 也许我们是故事中的人物 ， 是小说里的角色 ， 是脑中的妄想哦 ， 当然 ， 这是 ‘ 也许’ ’ 。 人
处在世界之中却想概括世界的形态 ， 简直是盲人摸象 ， 但也不坏嘛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 ，
没人知道确切的答案 ， 所以是 ‘ 未知’ ’ ， 所以所有答案都是 ‘ 伪’ ’ ， 所以这个世界是 ‘ 伪物’ ’ 。
咳咳，Hellyeah！ ！ ”
发出了莫名其妙的感叹词。
“ 啊 ， 抱歉 —— 这个习惯是我在休斯顿工作的时候养成的 ， 不过说到底 ‘Hellyeah ’ 只是个
表达胜利喜悦的拟声词而已。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 ”
突然变成了一座电波发信塔。
“ 这个是我的电波，欺诈师珍贵的脑电波，你不需要在意。顺便一提，这段电波翻译过来
的意思是说 —— 如果你再用那种看怪人的眼神看我我就把电极插在你的海马体上。 。 ”
“ 对不起！我认输！ ！ ”
我立刻道歉了。
我认输了。
“ 完全没有诚意的认输呢，嘛，也不坏。 。 ”
对峙就此结束 ——
幸好没有打赌什么，容许我这个失败者暗自庆幸一下吧。
毫无悬念，没有伏笔，无聊至极。
生气？
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也许人间失格唯一的好处就是这样，可以包容一切。
因为放弃了一切，所以可以包容一切。
“ 人间失格小哥，你是耶稣基督吗？ ”
“ 我不想死。 。 ”
“ 你应该也可以被归为所谓的圣人，所以你必死无疑哦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圣人什么
的，只需要留下遗体就够了。 。 ”
黄黑色的绝对之前说过了，所谓的人间失格，乃是存在便能逼疯其他人然后毁灭世界的东
西， ， “ 圣人 ” 也是如此吗？
“ 圣人，原来是这种东西吗？ ”
“ 是的，从古至今。 。 ”
思考，省略。
想法，省略。
回答，省略。
最终，省略。
唯独 “ 绝对的那个人 ” 无法被省略。
嫉妒，强烈。
羡慕，占据。
省略结束。
啪嗒 —— 切换频道，插入广告。
“ 虽然觉得你其实也不会做出什么改变，但还是姑且问一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
叮铃，叮铃，叮铃 ……
“ 黄黑色的绝对，你一直是在外地工作的吗？ ”
“ 我是本地人哦，父母也都是浙江出生的 —— 不过你看，我的职业是欺诈师对吧？稍微拓
展一下海外业务也不错吧，对了 —— 这是我的名片，请笑 …… 不对，你这家伙就心怀感激
地收好然后供起来，代代祖传下去吧！ ！ ”
扔过来一张名片。
姓名是 …… 打了三个叉叉。
“ 下面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有什么人想骗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大多数人我都是能骗倒
的 —— 我这半年打算来故乡休假了 —— 上个月在休斯顿处理了一件事 ……”
然后，黄黑色的自行车骑手就和我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在休斯顿发生的事情，真的是跌宕起
伏的故事啊 ， 从中包含了大量的热血战斗以及悲伤的生离死别 ， 人物的立场在不停地反转 ，
稍不注意就是暴毙街头等等。
“ 啊 …… 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 ”
让人感叹 “ 啊，这就是欺诈师吗？厉害厉害 ” 的程度。
“ 不过与浙江相比，休斯顿的夏天还是太热了 —— 又干燥又热的那种！果然回家的感觉就
是不是一样，Hellyeah！ ！ ”
“ 家 …… 也是伪物吗？ ”
“ 你在说什么？当然是伪物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
理所应当，所以才能是欺诈师。
接着，最后的论证推理。
“ 家乡和其他的地方有什么区别？实际上只是熟悉程度的问题，不仅仅是外在的熟悉，还
有城市内在的熟悉 。 我可是在这里度过了 17 年诶 ， 对这里的种种可是了如指掌 ——17 年前
的浙江可不是现在的样子，只不过是在原来的基础上不停地翻修罢了。这里的河水、山、
人都是假的，毕竟要挽回已经逝去的东西实在是太自虐了不是吗？正是因为熟悉，所以才
知道这里是多么完美的 ‘ 伪物’ ’ 。而我 —— 爱死假货了！ ！ ”
所以爱这里。
为什么爱的是中国这么多个省中的这个。
仅仅是因为这样。
仅仅是因为这样，就足够了。
“ 假货，也就是 ‘ 伪物 ’ 一定是比真货更有价值的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正是因为是伪
物，所以才能超越真物，毕竟 ‘ 变化 ’ 注定超越 ‘ 不变’ ’。 。 ”
黄黑色的绝对。
绝对 …… 的相对。
纯粹 …… 的不纯。
羡慕。
“ 啊，稍微聊得有些久了，人间失格小哥 —— 那么在此分别吧。 。 ”
“ 嗯，会打电话给你的。 。 ”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直到多年后我才知道那张名片的电话号码其实是假的，而黄黑色的欺
诈师也才知道我从来没有打过这个电话 —— 这算是扳回一局了。
“ 啊，对了，小哥 —— 你有带钱对吧？钱包之类的东西？ ”
骑着自行车的黄黑色突兀地询问。
“ 只有五百块钱，我看一下。 。 ”
我拿出钱包仔细清点着。
下一秒，钱包被一把抢去了。
“ 真的只有五百啊，切 —— 真是不划算，不过算了，凑合凑合吧。那么白衣小哥，这五百
块钱能给我吗？OK ， 现在开始回答 ， 五 、 四 、 三 、 二 、 不回答就默认了 、 一 ， 好了 ， 谢谢 ，
再见。 。 ”
“ 等等，一和二之间 ……”
“ 不等啦！ ！ ”
将钱包扔给我 —— 当然，是已经没有钱在里面的钱包。
然后，抬起前轮 ……
在我以为我即将被打飞的时候，
那个人只是很平常地调转了方向。
“ 再见了。 。 ”
叮铃，叮铃，叮铃 ……
被骗了，不，应该说是被抢了。
也不能说被抢了。
继续行走。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其实是发生了。
与那个人的初次也是最后一次相遇。
假设 ——
这里有一位少年，从未遭受到不幸的，被他人认为是幸福的少年。
正因如此 —— 所以不幸 —— 所以逃避 —— 所以渴望 —— 所以矛盾 —— 所以疯狂 —— 所以放
弃 —— 所以凝固 —— 所以停滞 —— 所以绝望 —— 所以包容 —— 所以神圣 —— 所以纯粹 ——
所以伪装 —— 所以人间失格。
所以 —— 毁灭世界。
假设 ——
这里有一位连世界都能欺骗的欺诈师 ， 一个追求着伪物 ， 赞美着伪物 ， 接受着伪物的伪物 。
假设 ——
两个人相遇了。
假设 ——
所谓的故事乃是这种东西 —— 相遇然后对话然后分别。
假设 ——
少年被欺诈师影响了 —— 欺诈师却不因少年而改变。
假设 ——
不，此乃事实 ——
被称为 “ 白色的人间失格 ” 且自称 “ 白色的人间失格 ” 的少年，
与被称为 “ 黄黑色的绝对 ” 却自称 ……
“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 —— 人间失格小哥。看样子你似乎给我取了 ‘ 黄黑色的绝对 ’
种绰号是吧？诶，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是这样评价我的，串通好的吗？明
明我是这样自称的 —— 黄黑色的浪漫主义。 。 ”
与被称为 “ 黄黑色的绝对 ” 却自称 “ 黄黑色的浪漫主义 ” 的欺诈师 ——
相遇。
此乃故事，此乃谎言。
也是 “ 幸福” ” 。
稍微给人与人之间奇妙的联系鼓一下掌吧。
哼，把 “ 幸福 ” 解释成超越 “ 真物 ” 的 “ 伪物” ” ，还真是 ……
浪漫啊。
所以憧憬那个人。
假设 ——
假设 ——
我变化了。
“ 咳咳！呃 ……”
我捂住胸口然后耗尽全力稳住身子。
“ 又忘记呼吸了，想得太入神了吗？ ”
我变化了。
但是不坏。
我又调整了几次呼吸，然后加快了脚步。
“ 不过 …… 那个人似乎说过，欺诈师是欺骗 ‘ 人类 ’ 的职业对吧？ ”
步子逐渐轻快起来了。
我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将空钱包丢到空中，然后接住，再丢上去 ……
“ 这不就相当于告诉我我其实是个人吗？明明都是 ‘ 人间失格 ’ 地称呼我。 。 ”
已经变成跑步的样子了。
曲调变成了纯粹的笑声。
“ 原来如此，所以是欺诈师对吧？真是搞不懂了，到底哪句话和哪句话是真的啊！ ！ ”
赋予我定义然后将之否定掉的欺诈师。
没必要的谎言也要说。
仿佛谎言已经是那个人身体的一部分了。
“ 哈哈哈，所以不是 ‘ 绝对 ’ 而是 ‘ 浪漫主义 ’ 吗？真是个好笑话！ ！ ”
变成了狂奔、发泄。
凝固的时间稍微开始流动了。
“ 比如说 ——” 我喘着气，没有停下。
幸福。
我们一跃而起，然后落地。
我们一起大笑，然后拭泪。
我们一步向前，然后回头。
我们一眼望穿，然后沉默。
我们一圈绕尽，然后开始。
变化。
伪物。
我想起 ——
黄黑色的拷问，黄黑色的欺诈，黄黑色的无解，
同时也是
黄黑色的纯粹的不纯，黄黑色的绝对的相对，
却自称 ——
黄黑色的浪漫主义的那个人说道：
“ 所谓的幸福自始至终就是这种东西，你又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
你啊，也还是得长大一点了！哈哈哈！ ！ ”
无所畏惧的那个人，不会停止。
就像银河不因太阳的毁灭而停下一样。
白色的人间失格则是说：
“ 就当是被你骗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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