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组第四题】+河水之下+潘玟

河水之下

浙江澄潭中学高二（6）班 潘玟

有阵和风吹来，吹皱了原本很平静的河面。于是那些起初只是路过河边的人们被迎来的从河面上飘来的味道惹得忍不住蹙眉捂鼻，脸上全部都显出了厌恶之色。

而往河下望去，似乎是看不透的黑。然而这污浊的黑河，曾经也是有细密的鱼虾的。河边围栏还未造起时，甚至常有人光着脚入水嬉戏。日夜总是在更替着，可是这河上的热闹却似乎永不会减退般，时时传出热闹的人声来。其实已然是很陶然的日子，可人们总追求发展，同时又将自己的利益考虑得过度。于是随着河边工业的兴起，本是清澈见底的明水不再，取而代之的便是如今日益遭人嫌弃的浑浊黑河了。可它以前，明明不是这样。

深探其河水之下，去望望它曾经的故事。

女人们往往伴着雨靴踏地的摩擦音走近河，她们总环抱着一桶该浣洗的衣物，身后跟着挽起裤脚的孩童。即使走进河中，亦是面带微笑的。若有调皮的孩子想离岸进水捕鱼，她们亦应允，但在孩子们下水前会先用河水淋淋孩子，好让他们更好的适应水中温度。接着皂角的香气便愈来愈浓，当其味道由盛转衰，便能听得女人们呼唤孩子的声音了。这是何等惬意的河边生活，人们与河能共生共处。清流顺着水势不断往远处去，时光也渐渐驶去。

不久后人们开始将鸭子养在河里，虽是增添了不少河的可爱，却少了些孩童与女人去往河边。每当人们看见有鸭子浮于水面，便丢了再下水的心思。河面上渐渐失去了原有的热闹，似乎也减退了河水更新的速度，一直到有好多人举报养鸭人此举对公众带来了许多不便，才渐渐令过度赡养生物的河水再鲜活过来。经如此一遭，人们也渐渐重视起对河水的保护来。

为了能更好的发展当地经济，人们将河与周遭美丽的环境围成了公园。河水本被善待了许久，恢复了积分往日的通透，但却又因成堆的游客将身边垃圾随手乱扔，使河水又添了几分浊气，少了灵性。即使日日有专人清理，但日积月累下来，河已经收容了太多它无法降解的物品，逐渐混沌起来。原本生机勃勃的公园也因水流的更新缓慢变得不如从前富有生气。公园之称亦名存实亡。许久后，当地人只能以低价将这处郊外转交给几家公司。

如此一来，河的变化愈加不可逆转。日日排入其中的化学产品使得河水的色彩刻刻难料。鱼虾或在污染严重前逃往别处，或永远沉睡在了混入了杂质的河底淤泥里。

如今这黑河里，有远去的鱼虾落下的泪，有不可重见天日的生物的遗骸，以及许多时代的人们所保留下的故事。河中的隐秘如何诉得完？只要水流仍有可运转起来的希望，时刻依旧在滴答转动，其中旧忆便难以诉清。

有些花白头发的老人坐在河边的木椅上，又一阵和风吹来，他们不为所动，久久望着河面，有些甚至落下泪来。他们知道河内的隐秘，能看透这黑河之下的层层事物。

河水之下，它的隐秘，或许只有如河水般不停往前奔流的时间才能清楚地表达。

（字数：1102字）

作者姓名：潘玟

学校：浙江省澄潭中学

年级：高二

班级：6班

指导老师：张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