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组2】假如我是一条鱼 张清扬

【初中组2】假如我是一条鱼

假如我是一条鱼，湿润的感觉立刻缠绕着全身……我闭上眼，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样——透明澄澈的水波宛如丝带一般在我眼前荡漾，碧绿的水草被气泡拥簇着，眼前竟是一幅梦幻般的场景，“这是哪?”，我环顾四周，渴望找到答案。

我竟然变成一条鱼！一时间，我发现我无法用肺呼吸，一张嘴，冰凉的河水涌入了身体，竟从鳃中涌出了，披着银白色鳞片的鱼尾在深水的阻力中竟可以如此轻快！这是怎么回事，望着陌生的四周，我无助地穿行在如碧玉般的水草之中……

“前边就是污染区了，你确定还要过去吗？”一个陌生的声音如尖钍一般点醒了我，一条不知名的小鱼扭着尾巴， 吃惊地问我。“污染区? ”我愣愣地看着它，忽然它的声音又低了下去，“人类的化学污染太严重了，那边已经无法正常呼吸了……”啪嗒，它的泪珠落了下来，在水中化为汽泡消失了。“人类，都是人类！害得我和妈妈分离！”小鱼怒号着，眼边儿红红的，“你的妈妈被困住了?”看着它后怕的眼神，我仿佛得到了答案。小鱼望着深隧的河道，嘴边嘟嘟地冒出象征生命气泡，我的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绪涌上了心头。

“跟着我，我带你去找妈妈！”我也不知道从哪里鼓起的勇气。小鱼迷茫地看了我一眼，我游向深处，可它还在原地。“过来呀！”我冲它叫道。“不！那是污染区，去了会没命的！”它反向我吼道。没命?我咽了一口水，心中嗝噔了一下。“既然是人类的错，我会替你去找妈妈的！”我拼命向深处游去，只见原本的清澈明亮立刻变了样——腐败的鱼虾尸体臭气薰天，水草不再碧绿，呈现出一种丧失生命的枯黄，混浊不清的水质使我呼吸困难，身体里似乎侵入了令人作呕的东西。“咳咳！”我扭过头，却看见小鱼就在我的身后。“你怎么……”小鱼涨着红红的脸，喘着粗气，“我不能让你独自冒险，再说这不是你的错。”小鱼的诚恳，却让我十分心酸。我俩尾随而行，忽然，小鱼猛然撞了我一下，“小心！”我们俩都撞进了浑浊地尘土里。我甩了甩发懵的脑袋，透过暗黄的水面看见两岸的人们在倾倒着各种垃圾，若不是小鱼，我早就被这些垃圾压到了水底。“小心点呀！这是污染水域！很危险的！”小鱼甩开了缠在脑袋上的垃圾。我放眼望去，各种垃圾沉到水底，塑料袋浮在水面，一阵阵的恶臭让我越发昏沉，我的心跳不断加速，挣扎着绕过错综复杂的河道，浑浊不清的各种液体侵蚀着我们的鳞片，小鱼强忍着各种不适，对我说，“右边是重污染区了，只有穿过那里，才会到人工养殖区，我妈妈估计在那……”，我深吸一口气，一种酸到无以忍受的感觉灸烧着全身，我感到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侵蚀，身体仿佛快要炸裂般的痛苦，一缕鲜血从鳃中涌出……

“你流血了！”小鱼吓哭了，立刻在依偎在我的身边，“回去吧，我不找妈妈了！你不能因为帮我而丢了性命！”看着周边被染红的水流，我对死亡的恐惧越叠越深，是呀，我不能丢了性命，我想活着！ “可有很多鱼儿因为人类的自私行为而死于非命！”，另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像是心中一种灵魂的拷问，若不是我们人类，小鱼儿就不会失去家园，也不会找不到妈妈，我怎么可以就这么退缩呢！

“没事的，继续走！前方太凶险了，你在这儿等我，我找到你妈妈就回来！”我丢下一句话，义无反顾地冲入浑浊的水域。酸气像恶魔一样追赶着我，我努力前游，敏捷地躲开了两岸抛向河道的垃圾，可河水已经发黑使我看不清这世界，各种化学腐蚀剂像蚁虫一样吞噬着我的鳞片，鲜血不断地流淌，这血腥的味道刺激着我继续前游的动力……

突然，呼吸不那么困难了，我出去了吗?我睁开眼，久违的阳光又透过水面照在我的身上，油绿的水草，照印着天空蔚蓝的水波，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忽然，我还来不及享受这短暂的风景，一张捕网兜住了我，一阵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挤破了我原本流血的伤口，我晕死了过去……

“这是一条从重污染区域游过来的鱼，那儿的水污染程度已经超过各种生物的生命极限，它为什么能够生存下来，马上安排解剖实验”，我隐约听到我的同类的声音，此刻，我哀莫大于过心死，失声痛哭起来……

我从泪水中猛地惊醒，睁开眼，嗖地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惊魂未定……只是一场梦而已，渐渐地我平息了下来，打开台灯，湿湿的枕巾在灯光的照射下像鱼鳞一样闪耀……仿佛鱼儿们在宣示它们的存在，这世界不仅是人类的，也同样是它们的……

德清县华盛达外语学校  195班 张清扬  指导老师 蔡思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