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组2】假如我是一条鱼 （沈晨玥）

假如我是一条鱼

沈晨玥

 窒息，原来鱼是不会游泳的。传说人将死的时候，一生会在眼前快速闪过，原来鱼也一样。我违背了鱼的七秒定理，铭记这可笑的一生。

你问我后悔吗？答案是肯定的。谁也不会想到的，我和那个微乎其微的，被我亲手抛弃的易拉罐一起“扑通”坠入河里。黑，太黑，仿佛可以吞噬一切，只有恐惧迷茫在耳畔呻吟。甚至我都找不到我亲手为这“水墨画”添的一笔。

逃，只想逃，快点逃。此时，我像是《大鱼海棠》中的女主角躲避渔网似的，但我只是一条普通的鱼罢了，并且值得放心的是，没有人会再理会这片水域，它实在是太脏了。我渴望阳光，渴望纯净的水，渴望充裕的氧气。我渴望一切！为什么我渴望一切？因为现在的我什么也没有。我怎么哭了？鱼也会哭吗？这或许是人的眼泪，是以前的那个我在流泪，她说，她错了。

我逃不掉的。我游了一天，哪怕路过的鱼都劝我放弃，但直到亲眼看见，我才彻底清醒。分不清是哪边蜂拥而来的垃圾，像极了我曾看过的丧尸片，骇人。我无助地往回逃，哪怕不断有物体与我擦身，甚至划开了几个深深浅浅的痕迹，血液一点一滴融入黑暗里。我身上的鳞片一片一片掉落，可却越发感到沉重了，压得我无法呼吸。

可笑，鱼快要溺死了。

一条善良的小鱼把我带进了一个小洞里，那里没有一丝光线，黑得纯粹，我仿佛失去了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好在这里的水比外面的要干净些。原来，这条小鱼和我一样是人变的，原因是他把旧颜料扔进了水里。

“你说，我们能在死前变回人类吗？”黑暗中，他有气无力的说道。

“真是可笑，我只是扔了一个垃圾而已，他们居然就想让我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有力气说什么，于是，我俩只是静静得呆在这个黑暗的小天地里，偶尔听到他的吸气吐气，后来就是死一的般寂静了。我不想继续在这样等死下去，拖着丑陋的鱼尾，我游出了洞口，脑海中从前的回忆猛然间浮现开来。

——“妈妈，大垃圾桶离我们家太远了，我可以把这些垃圾都倒入河里吗？”

——“可以呀。”

——“妈妈，我的手上都沾满了颜料，我去河里洗洗吧？”

——“好的宝贝，注意安全。”

不可以！不可以！我又哭了，这次，是鱼在哭，原来，鱼真的会哭。

我感觉我变得很轻很轻，我可以在水中打好几个转，我好像看到阳光了，几天来第一次见到光，我到水面外来了，听人说，鱼是没有眼皮的，果真如此，阳光太刺眼了，我仿佛觉得全身都是火辣辣的。

不知怎么的，阳光好像变温柔了，越来越舒适，舒适到我一刻也不想挣扎，我只是静静地浮在水上，享受着最后的温暖。

吸气，吐气，我突然看到了岸上的一个人影，那不就是我吗？如果说两天前我毫不迟疑地往河中扔下易拉罐是图个方便，那此时岸上的“我”却绝不是这样，只见她眼中的仇恨和快意已经满的要溢出来，她扬起笑容，伸出手，手里拿着的红色易拉罐那般醒目。

不偏不倚，易拉罐撞击到了我的头上，发出一声脆响。我两眼一黑，模糊中只听见岸上的“我”淡漠无情的声音：

“你现在懂了吗，愚蠢的人类，一个不起眼的易拉罐，会渐渐毁掉整个鱼族的......”

作者姓名：沈晨玥

学校：浙江省湖州市德清县武康中学

年级：初三

班级：九班

指导老师：杨晓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