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组 第4题】一条河的隐秘 沈蕾

一条河的隐秘

   “他跳下去了？”“是啊！一点都不犹豫的呀！”“想多精神一个小伙子啊，有什么想不开的！”“真的是可惜了。”……大桥上，过路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被汹涌的巨浪吞下的年轻男子，没有一个人有救他的意思。碎语间，大河里泛着点点绿光。

    F君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好好桥上走着，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连拖带拽的扔进大河里。一瞬间失重后，F君并没有迎来水灌入五脏六腑的窒息感。他紧皱的眉头舒缓下来，试探性地抬了抬眼皮。他将眼睛睁开，恍惚间，自己居然在一个大泡泡里。更神奇的是，他行动自如，呼吸顺畅。F君的疑惑像海底的泡泡般，一个接一个翻涌上来，刚露出水面就“啪——”的破开。在确认自己不是做梦之后，F君环顾四周，远处有两点绿光在晃动。F君看的入了迷，近了，更近了。那是一双绿色的眼睛！他惊慌地犹如冰水浇身，瘫软在泡泡里，额头上斗大的汗珠滚落，喉咙里仿佛卡了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在他惊愕放大的瞳孔里，绿光越来越亮，看的真切了。是一位女子，一头秀丽的金发，精致的面容就想活着的洋娃娃。但她没有腿，换句话说，她的腿是鱼尾。这是？美人鱼？F君在无数次深呼吸后，才从泡泡里站起来，问道：“姑娘你？是美人鱼？？我怎么会在这群，你知道吗？我我…我不是故意闯进来，实在……”“拜托你，救救我的族人!”还没等F君说完，美人鱼以一种及其卑微的语气恳求着F君。她秀气的眉头紧锁，满脸的担忧和悲伤。

    原来，在一年前，F君大学毕业和父亲一起在这条大河的下游建立了一间化工厂，化学试剂的研制经历着无数次的失败。F君为污水排放这个问题伤透了脑筋，父亲没过几天就解决这件事情。但是F君一直不知道父亲居然将这些化学试剂悄悄倒进了河里，直流大海。谁知这试剂威力巨大直接波及这片海域的美人鱼族。久而久之，他们的身体发生异变，鱼鳞大片大片的往下掉，眼睛逐渐失明，散发着绿光。

    F君虽不愿意相信父亲会做出这种事情，但听着美人鱼哽咽的叙述，心中也是无味陈杂。

     F君告别了美人鱼，在泡泡的护送下回到大桥下面的小草堆边，一边琢磨着这天意想不到的事情，一边找上桥的路。天色渐渐暗下来，F君恨自己是个路痴啊。但他的内心有着从未有过的平静。这天过后，他每天的傍晚都会在这儿散步，虽不记得那天是哪个草堆，但他依旧想再见一面那个姑娘。或者他想告诉那个姑娘，他相信他的父亲。

    这天夜里，F君如期而至。一晃到了深夜，他正准备离开，远处传来的悉索声让他停下了步伐。隐约看见三个穿防护服的男子，抬着一桶液体汪水边走。可不就是自己实验室的废液吗？！F君躲进草丛，注视着这一切，知道有个人摘下放毒面具，那张最熟悉的脸就像千万根银针，狠狠刺进F君眼睛里，手里拽着的草，划进肉里，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打在草上。

    转眼，已过去五十载。大河清澈见底，水里的鱼儿生机勃勃。大河边，坐着一个头发银白的老人。他啊，每天傍晚都回来。一个小孩跑着跳着到老人边上询问：“您每天在这干嘛呀？”老人微微一笑，答到：“我啊，在这守着一个秘密，一条河的秘密。还在这，等一个人。一个可能再也不会回来的人。”

   河里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点点绿光闪了闪……

作者：沈蕾

学校：东阳市湖溪高中 303班

指导教师：崔广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