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组第四题】河的隐秘（陈博伟）

河的隐秘

浙江省乐清市第二中学   陈博伟

海里的河

九曲黄河万里沙

浪涛风波自天涯

如今直上银河去

同道牵牛织女家

我从渭河沿岸的沙地上醒来

昨夜的星火打湿了我的衣襟

我的头发被岸上的水草紧紧匝缚

沙子从我的鼻尖滑落

如巨石般砸落在这片黄土地上

那是来自大漠的声音

铿锵有力

紧紧地掌掴在死人的肌肤上

水里的鱼是沙漠的倒影

颗粒感和刮沙的劲道

将我推向了海的深处

巨轮从我的身上碾过

继而是浪花的泡沫

那是犁头还是犁尾

将年的尾巴紧紧攥住

在水里我看见了一个我从未谋面的女孩

水一样的肌肤

清澈的眼眸

咸腥苦涩的海水吞噬了她

我纵身一跃跳入了大海

当我再次潜入这片黑暗中时

我的眼前有一头蓝鲸游过

巨大的鱼鳍拍打着我的骨膜

我看见了电视里吃人的虎鲸

我正要尖叫

却迟迟不敢发声

末了

是一阵若有若无的哭泣

我惊讶地睁开眼

才发现那头黑白相间的家伙在我面前抱头痛哭

海是这个平板世界里的唯一祭祀者

他反对龙王在他的王国里据地独立

于是他派出了他的军队去制裁那些老龙们

海啸是他的先锋大将

巨浪是他的膘骑将军

漩涡是他的左司马

漫天大雾是他的牙门将

他以最豪华的姿势侧卧在哪儿

就像是一尊睡着了的卧佛

他与海里海外的一切作战

用辕门射的那支戟捅破了浑沌的甲壳

用利箭射穿了巨鲨的喉咙

用铁锤砸烂了航海的商队

用板刀砍烂了交战的舰只

终于他累了

芸芸众生尖叫着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