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组（2）假如我是一条鱼 黄玥微

假如我是一条鱼

    “想当初，我年轻的时候，咱这海可不是现在这个鬼样子。那时候多好啊，那水多清啊，那空气多香啊，鱼是成群成群的游过。哪像现在？唉。”不去听耳边爷爷絮絮叨叨的话语，我很是无聊地吐了一个泡泡，再用左鳍轻轻一戳，泡泡便慢慢裂开，里面清新的空气便随之涌出，嗯，真是种享受。

“爷爷，这话您都说了百八十遍了。我才不信呢。您瞧瞧，就这水，还清澈？扔块豆腐下来捞起来都可以直接炸臭豆腐了。这空气，还清新？有时候我都怕吸多了中毒被抓去腌了呢！更别说鱼了，这方圆百里，除了我们家哪里还有鱼？”

“我说的不是我年轻那会儿嘛，现在啊，不行喽……”爷爷说着，感慨地摆了摆鳍，失去光泽的脸上又显出我看不懂的神色来。嗯，就是这时候，我偷偷瞄了一眼爷爷的神情，见他似乎未曾察觉我的小动作，便蹑鳍蹑尾地溜了出去。

“呸呸呸，什么鬼东西？！”刚出家门（水草围成的篱笆）便有一物径直扑入我嘴中。我赶紧吐出嘴中的不明物体，啧啧啧，长得很是奇怪，颜色有些泛白，口感还不如水草，嗯，还有一股怪味……这味道……和我们家旁那堆乱七八糟的的东西有点像，又酸又臭。我赶忙摇了摇尾巴，离那奇怪的东西远了些。真是晦气！第一次出门就遇到这种事儿！我有些生气，内心对外面世界的好奇也淡了几分。

哎，外面怎么样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摇鳍摆尾地向上游去，稀稀落落的阳光拨开重重沉雾，肆意地倾洒在我的背上，鳍上，尾上，我惬意的摆了摆尾。

“爷爷爷爷，快看！那里有一条鱼！”稚子清脆的声音猛地将我从沉醉中惊醒。当我回过神时，我已躺在一双枯如树皮般的大手上。失水的痛苦和内心的绝望如巨浪般将我淹没。

“爷爷，这……真的是鱼吗？怎么……和故事书上的图片不一样？又黑又小，还有一股味道……”稚子惊喜的声音染上了几分讶异和疑惑。

我是鱼，我是一条纯正的黄鱼啊！我努力地呐喊着，奋力露出肚皮上的那抹黄色。

“这是条黄鱼哩！”老人用粗糙的手指将我翻过身，露出光洁的肚皮来“可惜咯，现在这个水质哎……”老人绵长的一声叹，引得我有些恍惚。

当我再次回到深海时，那劫后余生的喜悦上笼着层层悲哀。我默然望了望浑浊的四周，真是一米之外无法视鱼啊！无声地摆了摆尾，转身游向深处。

生而位于，我的悲哀。

黄玥微 浙江师范大学附属嘉善实验学校 八年级2班 指导老师：屠羽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