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河边的小镇
这条河从很久以前就存在了。它叫沧河。
在这条河边,有一个小镇,名叫沧河镇。这个镇不大,只有大约一百户人家,镇中人的生活,全靠这条河。
说来也怪,这条河在这个地方静静地流淌了这么多年,竟少有发大水。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河水的涨落,保佑小镇数百年来的兴荣。
村中其实流传着几个有关这条河的传说,但因太过离谱,不为村人所信,所以故事就被湮没在百年的沧桑中了。
河水流淌着,风携着岁月不断逝去,一晃数十年过去了,河水竟日趋平静,静得让人隐隐感到不安。
不过尽管如此,村人活动一切照常。
是夜,大雨倾盆而下,凶水肆虐,狂风怒号,似是大难临头。
翌日清晨,一位妇女匆匆叩开一户户人家的门,向他们询问她丈夫的下落。妇女姓于名善怜,丈夫吴真,是小镇上一户普通的人家。
但遗憾的是,最近几天,吴真和邻居王兴仁在一块地皮的问题上起了点冲突,自家占理又占势,眼看着地皮就快到手了,结果吴真竟在这个时候玩失踪。
于善怜几乎跑遍了她和吴真熟识的几户人家,她甚至到了镇最西边的李家,也没听到任何吴真的消息。
正待于善怜满心焦虑地返回家中,邻居陈宁气喘如牛地赶到吴家,气还没缓过来就向于善怜道:“吴真……找到了……找到了……半个钟头前刘家看到吴真整个人半个身子泡在水里,昏迷不醒,现在已经送到大医院里去。”
于善怜犹如被一棍子打落当场,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吴真的事在短短一个钟头内像一股狂风席卷了整个小镇。镇长何知亮当机立断,召集了王、陈、刘、李、孙、徐等家前来议事,而吴家人现在已经前往医院了。
王兴仁、陈宁、刘国良、李项、孙云辉、徐安方等人在镇长家小口围了一圈。众人盯着镇长,镇长面色阴晴不定,如临大敌,良久,徐徐才说:“吴真之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你们当中可有谁,知道些什么前因后果?”
镇长话音未毕,陈宁就抱着说:“镇长,昨天上午我遇见过吴真,他说他那天要和王兴仁去论一下地皮的事情。结果那天我看见他出去,就没看见他回来。”陈宁目光灼灼,好似要把王兴仁看个穿。
“这事儿更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王兴仁反应过来,回应,“昨日吴真来找我论事,但最后他说不过我,气急败坏摔门走了,不信你还可以问问刘国良,他就住在我家东边。”
“这我就不知道了。”刘国良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手中夹着一根燃着的中华牌香烟,“昨天我有场应酬,上午就出去了,傍晚才回来。”
镇长眉头微皱,昏暗的天空将他的神情衬得有些不自然,众人都注意到了,但没在意什么,毕竟这种烫手山芋,的确不好接,也难怪镇长第一时间召集了众人。
陈宁站在一旁,思来想去,总觉这件事有什么不对。
“老王啊,你知道老吴出去后去哪儿了吗?”还是一向沉稳的徐安方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当时气得要死,哪管他了哪里?”王兴仁愤愤道。
沉默又一次袭来,镇长脸色阴沉。
天空中雷声隆隆,电光破开苍穹露出狰狞的面貌。
“大雨将至,此事之后再商议,大家先回家吧。”镇长说道。
陈宁和徐安方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两人眼中闪动着同样的光彩。
以及相同的猜测。
天色昏暗,谁也没见他俩去了哪里。
又是清晨。
大雨持续了半夜,,河水淹没了大片田地。
陈宁被人发现在王,何二家之间的小弄堂里。
与此同时,吴家人从大医院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他们说吴真的昏迷原因是脑后部受到创伤。
徐安方坐在家中,听着消息在镇中如野马般横冲直撞,一个想法在心中已然成型。
待大水退去王兴仁与何知亮已经被带走了。
众人寻到徐安方时,徐安方正伫立在沧河边,看着重归平静的河水。
随着河水缓缓东流,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从徐安方口中流露。
原来,那天吴真与王兴仁起了争执,大打出手,吴真不留神,脑后勺受到击打昏迷,气息微弱,王兴仁以为吴真撒手西去,心慌意乱,讲吴真埋在沧河附近,不料镇长何知亮目睹了一切,王兴仁以二十万的代价让镇长为自己开脱。
而陈宁看见吴真进去却不见出来,心中生疑却不好泄露。
会议上,王兴仁撒谎吴真说不过他,被徐安方发现了。后徐安方与陈宁联合,陈宁尾随发现镇长与王兴仁勾结,结果不慎被发现,而徐安方将一切拍摄了下来。
于是一切终了。
众人沉默。徐安方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他说这条河本来与普通河并无不同,但在唐朝时,他们的先祖救下了一位重伤的将军。在先祖们的悉心照顾下,将军很快痊愈。将军因无以回报,便留下自己的玉佩,说来日定守护这一片清明之地。后来战乱频繁,这位将军在战中不幸殒命,玉佩也不知所踪。
但奇怪的是,自那以后,这里从不被战火波及,在和平年代,沧河温润平和,养育了这里的所有生灵。沧河守护的是一片净土,也因这是一片净土,才会得到沧河的守护。
河水叮咚作响,似在回应徐安方的话。沧河淌过了万水千山,淌过了无数年华,在谁也无法探知的河底,有着一枚洁白的玉佩。
这是沧河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