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组 题号2】 假如我是一条鱼 曾 诚

假如我是一条鱼

曾  诚

假如我是一条鱼，

我也应该用残破的鳍游泳:

这被暴风骤雨所欺凌着的海洋，

这永远汹涌着的滚滚而来的江河，

这黑色波涛中无止息地颤抖的海，

和那灰色天空里无比寒冷的夜……

假如我是一条鱼，我喜欢仰望星空，喜欢星空没有边界的浩渺银河，喜欢看映染在澄澈大海中点点星光。但我是一只寂寞的鱼，沉默了所有的春夏秋冬，沉默了烟霾吞噬天空，也沉默了黑色侵蚀大海，沉默了一辈子的沉默。沉默，沉默到极点会痛。我想我不能，我要上岸行走。我想要去看，看那阳光可以直射的大陆上是否会被烟霾与黑暗吞噬。看那种叫人类的生物是否也像我的同伴一样暴尸荒野。看大陆上的河流，是否像原来的海洋一样在星光下闪烁着银河的光……

假如我是一条鱼，我要带上我混沌的心境，看阿拉斯加的雪，看柏拉图的天，看阿尔斯的太阳，用单纯的思维在这片大陆上过一尾鱼精彩的日子。可是我的鳞片在慢慢脱离掉落，掉落在灰暗的毫无生机的地面上，一道道是灰色的伤痕遍布在残缺的大地上，灰色的死寂遍布天空，河流深邃的黑色中点缀着五颜六色的垃圾，我在这灰暗中迷失了。如果我醉死在这片黑色的海域，我要在最后越过时光看我一路游来河流的痕迹:幽幽的枯井，芊芊的溪涧，清清的湖泊，浩浩的汪洋。那样的日子不是没有烦恼，没有忧郁，但却很坦然，很自由，很真实，真实到会很满足。

假如我是一条鱼，找不到杨万里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或是“映日荷花别样红”，怎么办？只好去寻找王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听说在沙漠中还有几株真实的仙人掌，说不定在大漠中会有干净健康的水源呢！

假如我是一条鱼，我会拥有七秒钟的记忆，即使我不会痛，不会有烦恼，但我也有七秒钟的伤感。当我真正被人类丢入滚烫的水中时，我不害怕，但我想知道为什么鱼那么爱水，水却要煮鱼，就像大地这么爱人类，而人类却在摧残大地。终于他们要送我回家了，送我回生命的源头，但同时也是我生命的终结。我发现自己的影子在海面漂浮，那些曾经的疯狂岁月在漂浮，那些仓促的回忆在漂浮。假如我是一条鱼，我多想拾回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无拘无束，无牵无挂的日子。

我是一条鱼，我感到很难受，我不得不用鳃慢慢小心的呼吸。如果我死了，死在像黑洞一样的海水里，请不要为我哭泣，因为我希望眼泪这世界上最纯净的水可以永恒，我想哭但鱼没有眼泪；我希望，你们能够把我的鱼骨当做一个指路牌，指示下一条上岸行走的鱼；我希望，能够把我的灵魂化作一阵凄凉的呐喊，告诉人们，不要辜负了世界对人类的馈赠。

然后，我希望有一天，我真的能成为人类中所写的，遨游在波澜逸静的大海中的一条鱼。

——然后我死了，

连鱼骨也腐烂在深海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海洋爱的深沉……

德清县千秋外国语学校905班  曾  诚

           指导老师                   徐先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