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组第2题】假如我是一条鱼(林思妍)
温柔的阳光在河上撒下一层薄薄的金纱。河面下,我飞快地摆动着灵活的鱼尾,猛地冲出水面,腾空翻身,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嗖”地钻入水底。鱼尾扫过河底的淤泥,我和我的同伴在你追我赶的嬉戏中,竟不自觉地搅浑了这条不怎么宽的小河。
我出生在这寂静村庄的一条小河里,我曾以为会在这度过平凡安乐的一生。未来的某一天,微波荡漾河面上将有一具鱼尸静静地飘着,然后被水波悄悄地藏在岸边的杂草从中。我安静的来,安静的生活,安静的死去……
直到那天,我的同伴突然像疯了似的从河的北端冲向南边。我瞧见一片片黑色的液体不知从何而来,在河水中飞快地蔓延开来。河面上覆了一层恶心的机油。从未见过这等场面的我,竟呆呆的愣在原地,直至我被撞谁狠狠地了一下,才慌过神来跟着大队伍日夜兼程地向南游。在途中我也渐渐明白大家为什么要迁走,看来我们要再找一个家了。
水流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突然一个白色塑料袋出现在眼前,我来不及躲开,一个不小心,被水流推了进去。袋子蒙住我的头,我的身子被夹在两块石头之间。我急得拼命扇动鱼尾,哪怕身上的鳞片被突出的石尖刮去,哪怕痛意袭遍全身,也不得不咬牙挣扎。我怕,我怕会就此丧命!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水流渐渐变小,我才勉强逃了出来。我无力地望着周围,天边已被夕阳染成了血色,迷迷蒙蒙。我不知该往何处去,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这条小河道里东撞西碰。
到处都是塑料袋,易拉罐,烂果核……我可能坚持不住了。
肚子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挂了一下,我出于本能的低头一看。心突然凉了半截,一具白森森的鱼骨赫然插在淤泥之中!我开始慌了,这种心慌比起被塑料袋困住时,不知多了几百倍。
顿时多了丝精神向前游。
但我还是高估了这具身体,鳞片一次次被石块刮落,鳍也缺了一块,我在这条臭气熏天的河道里一时间失去了平衡。
河流拖着我向未知的方向前进。我想:如果我是人,我的血也能像夕阳一样染红这条绿油油的“天”。
不知漂了多久,也不知到了何处,我模糊地感觉到身边没有水流过,毒辣的阳光正狠狠的烤着我这遍体鳞伤的身子。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跳起,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能跳到一个水坑里……
月亮升上夜空,不知你能否借着这皎洁的月光望见我的灵魂,在某条干净的小溪里与伙伴一同嬉戏。
有一天清晨,孩子们发现一条死在旱地里的鱼,在它的眼边有一滴亮闪闪的,好似天上的星星般纯净的水滴。村里的老人说,那是鱼的眼泪。
林思妍
浙江省玉环市陈屿中学
九年级六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