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2】+假如我是一条鱼+王娟
这块混浊的陂塘是我家几代的栖息地,也就是在这里,有一颗种子渐渐在我心中发芽。
弹指一挥间,四年光阴悄然过去,因不谙世故,经过了多方打听我向父母提起自己的想法。
夙夜,我踏上了征程。
水花一次次拨开,我试图翻这小水塘越向水沟那头,却可望而不可即。
“噗通”,我暮然回首,那一瞬间定格在了我的心里。
画面逐渐清晰,大地滋养着岸上的植物,花在嫩绿的小草中点缀着。透过水面看全叶密生短绒毛的茼麻已花凋香凝,唯见草深深,它的果实尤其独特,呈半磨盘状。鳢肠叶似柳,耷拉在水面上绿叶遮盖下,镶嵌着一朵朵白色的针状的小花,密密分布其中,小花在风中微微晃动,偶尔会有一两片花瓣轻盈地飘落在水面。这些绿植和花四季都可见。植物的叶子滋润光泽,高低错落和枝干交错遮住了湛蓝的天空,太阳从这些绿叶的缝隙中投下金黄的光芒。
跃出水面,水上泛起了圈圈的波纹,看远处的绿植低首又低首,也许远水荡起了一片绿潮。
阳光渐渐普照大地,浓浓的雾气也渐渐散去,六月的灌木绵延在一排黑色的瓦和土黄的矮房那边。村里的妇女提着蔑篮,从篮中拿出衣服浸在河水中搓洗,这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了,小孩子以赤裸的脚蹂踩着细软的泥土,欢快地蹦着,跑着。
我也被他们所感染,也和鱼儿们在河边嬉戏,游戈。
一路上小雀啁啾地高亢歌唱,我的心灵在一片青山绿水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净化,更对自己的选择给予了肯定。
大雨滂沱,雨根本没有停息的意思,但这似乎不易察觉。天空阴晦仿佛低垂,也许最后一颗太阳已永远飘逝,从此天地间就陷入了绵延无穷的黑暗……
周围的黑暗使我恐慌,我用胸鳍轻轻触碰四周,探索着前方未知的路,周围十分寂静,不时有一股刺鼻的味道传入鼻中,我本想浮出水面透透气,但眼前的一幕使我惊呆了:水面上压着大片的油层,空气中弥漫着阵阵恶臭,传向远方,岸上的花草也枯死了,灰色封锁着这片土地,我奋力向前游,似乎满脑想的都是离开这里,但这画面绵延无尽头。
“离开这里”,五年以来,我的脑中无时无刻不想着,忍着病痛和外伤奋力向前游,但这画面已在眼前出现了五年之久,我的希望也一次一次地燃起又熄灭。
江中也一如既往,水无比浑浊,我被一条极大的鱼吸引了,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五颜六色的小鱼和大鱼从不同地方,由同一目标游去,他们围着那条极大的鱼,组成的大圆圈包围着他,仿佛要阻止他前进,千百种动物的声音向静空播出了一切繁杂的音响,都在唤呼着那此刻游着的大鱼,这时大鱼费力一摆尾,随即我们被水的力感冲倒,当我爬起时,只见他趔趄地游走的身影,游客阻挡了我们前进的脚步。
当大鱼被岸上的人解剖时,我看到了有一团团的塑料袋从他肚子里流出,原本鼓起的肚子扁了不少,那鱼以食水母为生,或许……
我顺水游着,带上的只有满心的迷茫,但也有一丝的期待,前方的路又会怎样?
那个冬天我到达了那个十多年来一直朝思暮想的地方——大海,那有着蓝天、白云、椰树、沙滩,海鸥和面朝大海的房子。
当眼眶中的泪水滴入海中,视线清晰,见到的是:白色的天空、残云、觅食的海鸥静静地吸入深远的晴空里,白色的浪花冲着沙滩,水褪去,平滑的沙滩上躺着无数垃圾和鱼的尸首,我仿佛来到了凶杀案现场,我凝视着那些鱼的眼神,在他们眼中,我读出了悲伤、失望和愤怒。
这时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某天某时,她正静静地沉入海底,这也许是她对海的最后的温柔了。那个冬天她到达了她“梦想”的那个地方。
浙江省嘉兴市南湖区新居民学校大桥教学点901班:王 娟
指导老师: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