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国殇--免死牌
“先生,先生……”若有若无的铿锵的呼唤声将我从恍惚中拉了回来。“齐王”我恭敬的抬手作揖。端坐在我面前的这位英姿飒爽的将军正是韩信,这可是我的偶像啊!在几天前,不知什么原因当我从床上爬起来时,发现自己竟回到了楚汉争霸时期,令外,我现在的名字叫蒯彻---韩信的谋士。
这位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齐王”,在对自己的下属时却又格外的温文尔雅,有这样的领导力,士兵又怎会不听他的。正在犯花痴之际,突然想起来,这一趟,我可是要拯救自己的偶像。一想到长乐宫中所发生的事,我看着眼前这个我所崇拜的男人,心中多出的竟是心痛和惋惜。唯一的办法似乎是让韩信称王,只要他留在刘邦麾下,那么杀身之祸就无法避免。
“齐王,在下曾习过相人之术”。我自知古代的人对占卜之事没多大抵抗力,“哦?”放下手中的竹简,他深邃的眼神提起了浓厚的兴趣。我接着往下说“齐王的面相本止步于诸侯,而且可能有性命之忧。”我顿了顿,看到他的微笑静静凝固,再说下去:“但是看齐王殿下的背脊却又贵不可言,是大富大贵之像,实属奇怪。”这是一种心理学技巧,先贬低再极力褒奖。这可比直接夸奖有效多了,屋外也回荡着齐王爽朗的笑声。心里也暗吐一口气,有机会说服韩信造反,不是争霸天下,千年的时光似乎围绕着我转动起来。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喷,敌国破,谋士亡,”面对着这个飞鸟尽,欲说还休率领数万精锐的齐王,身着战甲的人儿,立于三军之前,背对着我。只有一两声寒鸦的叫声才断了这无言的沉默。我慌了,我怕他拒绝,原本燃起的希望,被着骤然的寂静磨灭光芒。是不甘,是无奈,更是惋惜,随着韩信的一声叹息回荡在我无力的胸腔中,“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略带颤抖的声音,再次传出,却又瞬间湮没在账外狂啸的风中。他坚定的身影始终站在风中,挺拔又可靠,这可是当年那多多益善的轻狂的少年啊!
公元前202年,刘邦称帝,“楚王,楚王!”项羽?不,不是,垓下之战,项羽战死,刘邦称韩信为楚王。随着城中百姓的热情欢呼。刘邦,或许该称他为“汉高帝”,也亲自下来迎接楚王,参加登机大典的都是随刘邦打天下的功臣,他们引亢高歌,肆意妄为,丝毫没有臣子该有的样子。我站在角落里看到,刘邦僵硬的微笑,似乎已经决定了他们的命运。大典之后,刘邦赐所有功臣丹书铁契,唯独他手中这块也被称为—免死牌。我心已知刘邦就盯上韩信已久,可笑这免死金牌不过是一纸空谈,皇帝的一个笑话。
“楚王”我又站在他的背后。不过那原先伟岸的背影,却也染上了萧条的色彩。“有大臣进谏你要造反。”许久无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从他这短短的话中,我似乎听出了失望和无奈。他在我身边坐下,在军中从不饮酒的他,此时手举金樽,向我示意一口饮尽。我痴了,“在帝王眼中,功臣天生就有罪,谁让功臣有能力造反呢?”韩信叹了一口气。“你要知道为何不听我的。”我怒道,“你可知如果你能登基上位,我就有办法让国家昌盛,我想看你坐上那个位置,为什么不肯听我的。”我早已泪湿罗衫,七尺男儿此时竟有些弱不禁风,“我也如你一样啊!当年知遇之恩我可是要还给他的啊!”他忽然松了一口气,“现在还清了。”说罢他又看向我:“可我终是负了你,蒯彻,我知你一直以来都为我好,没有你,我根本打不赢那么多仗,不是我和你说的那些治国之道“要以经济发展为主,不能闭关锁国,我一直都知道你很厉害,我最后在给你一个任务,代我好好辅佐刘邦!”。
我多想见你穿一次龙袍,坐上龙椅,我就站在你的身后,俯视着千百臣子,可我终是忘了,你也是有情有义之人,即使我如何劝说你如何传播我从未来带回的新思想,你也有自己的追求啊,这或许是一个朝代的悲哀。看着他向门外走去,留下的潇洒的背影,他走的方向是长乐宫。手中攒着还带有温度的免死牌,心里所想,决不让这样的事发生在我的时代......
人生若只如初见,我改变不了这个朝代,但还愿意再见一次你的年少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