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组第四题】河流的尽头（徐晨斐）

【高中组第4题】河流的尽头（徐晨斐）

点开竹篙，木船摇摇晃晃进了一条不知名的河流，细雨朦胧，从氤氲着水雾的河深处似乎传来了隐约的叹息声。

像被这声音所惑，他驾着这木舟进入了河的深处........

                                             ——题记

清晨，雾还未散去，夹杂着细雨微风，好一幅冬末春初的美景啊---而他却无心于这醉人的美丽中，甚至对这片大雾的到来暗自有些不喜。

这雾来的真不是时候！这看不清可怎么下网！怎么赚钱。

想到这儿，他不禁叹了口气，也是没法子了，这片水域的鱼都怕了咱了，生怕一个不留心上了餐桌呀。

无奈，他可只好划着竹篙往雾深了去。村里老人常说雾深处有河灵，告诫年轻人不要去打扰，可哪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歪理，他咬咬牙索性钻进了深处。雾极大，极浓，看不清方向，寻思差不离了，他在船四周撒下了渔网，这细密宽大的渔网似乎网住了这整条河。

在这样的一片雾中，似乎极易勾出一些琦思，让人不由的陷入每一个编织好的梦中。

河流之上，一座巨大的圆台上，一位清丽的女子就这样看着他，眼里是一片诡谲汹涌，他大着胆子问：你是谁家的。不知道这儿不安全嘛。他似乎在哪儿见过她。莫名的熟悉又似乎有种莫名的愧疚。对，没错！就是愧疚！他被自己的感觉吓到了。

“你自然见过我”怎么回事？这，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就是这条被你们几乎摧残到濒临死亡的河！”女子眼中是无限的悲凉，声音如同七十老妪无异，听上去分外凄厉。他震惊了，无措了。

他想说些什么但又无话可说，那女子继续说了下去，“鱼儿们被你们残害灭绝，河边森林也被你们砍伐残尽，河流早已不复早年间清测。”她在巨大圆盘之上变换了模样，如同七十老妪一样白发苍苍，皱纹从生。

周边的雾也完全散尽了，河流露出它的真貌，浑浊不堪，更别提旁的了，他不由的倒退一步，难以置信这会是他们造成的。他想辩解可喉咙中只能发出模糊了的音节。

女子放缓了语气，“靠水吃水，我任你们予取予求了千年，如今却在短短十数年间成了这幅模样，我不甘啊。”

一切化为一声悠远的叹息，一切消失在他眼前，他望着渔网中那一两条小鱼，第一次松了网，若非亲眼见证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相信河灵的存在，也不会相信河深处的贫瘠，他望着天边的一线鱼肚白，思索了许多他从前从未意识过的问题。

数十年后，他已成了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一天，又是一场同当年一样的大雾从夜色中漫起自天际，笼罩了灵江，他脸上浮现出一种甜蜜温厚的笑容，指着外头漫天大雾对小孙女讲当年的几乎改变了他一生的事情，“乖孙女啊，这条河是有灵的，当年.......所有我们要好好保护灵江啊。”

清晨，雾还未散去，他如几十年一样上了木舟划向了深处，却未如以往撒下一张大网，而是端坐于木舟之上。

还是那位女子，慈祥的望着他，“谢谢你让我的尽头从毁灭走向新生。”

他微笑一如当年，一样不语，只是静待，待雾散尽的刹那河流溢满金色光晕，希望的刹那，女子走下圆台，坐于他身旁，如同老友一般.....当人们找到他时，他安详的平躺在了船上，永远睡着了。

人们为了纪念这位半生致力于保护河流的老人，将他葬在了那附近的林中，这片林子是他当年亲手一棵一棵种下的，原来的森林回不来了，但这片林子却永远活了下来，并且永不消失。

后记：

娉婷的女子来到墓前，将手中的花束放在一旁，“爷爷，我继承了您的遗志，您放心，不论是灵江还是全世界的河流，他们的尽头都不会是毁灭，消亡。而是新生与希望，悄悄告诉您，昨天我也见到河灵了，它真的很美。”

墓旁的流水哗哗作响，是似一曲欢欣歌颂新生的乐章。

                             徐晨斐 萧山区第三高级中学  高二 十五班  周亚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