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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组 第四题 《一条河的隐秘》蒋楚楚

作者:jcc 投稿时间:2019-10-27 11:05:56

一条河的隐秘

 


在冰冷的钢筋纵横交错的城市外,有一小片长久不为人所知的河漫滩,河流时而呼啸如奔腾的骏马,时而平静得如一条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绸缎,日月更替、富于变幻。一位女孩长久地看守着这条河,她一头银发,皮肤细腻通透,美似银月,只是面色冷清,眼眸几乎没有任何波澜。她常常坐在河边的梧桐树下,看着这条神秘的河流,想着自己守护了它多久了呢?两百年?或是五百年?记不清了……

她以为自己的生活会一直如此下去,直到有一天她正在巡视,只见一团黑漆漆的不明物体在河流旁。她心里一惊,悄悄地踱着步子靠近它,定睛一看,是一只大雁。它的翅膀伤痕累累,血汩汩不住地往外流淌,它的眼睛痛苦地紧闭着,身体时不时剧烈地抽搐,。女孩是第一次看见这场景,她内心的好奇心强烈地在跳跃,她仔细地观察着这只鸟,河流如也兴奋地呼啸起来。女孩瞥了一眼河流,心领神会地抱起了这只受伤的大雁,把它安顿在了梧桐树底下。她为它擦拭掉污秽的血迹,为它寻找可口的果子。在女孩的照料下,大雁慢慢睁开了眼睛,过了几个月就可以神气地蹦蹦跳跳了,在这些灵物的滋养下,大雁很快就长出了新的羽毛,它的黑色羽毛光滑得似绸缎,在阳光下虎虎生威。女孩也和大雁培养出了深厚的感情。一日,女孩照例去巡视,回来的时候不见大雁,她心急,各处寻找、呼唤它。

“我在这。”是一个男子的雄浑磁性音。

女孩看到一位麦子肤色、身材健硕的男子从梧桐树附近走出来。女孩满脸不可置信,倒是男孩先咧了咧嘴,他笑着打招呼:“其实我就是那只大雁,这几天多亏了你的照顾我才得以恢复成人形,谢谢你。”看着男孩如暖阳一般的微笑,女孩先是惊愕,明显不知所措地呆立在那儿。两人就这样尴尬沉默地对视着,后知后觉地,女孩艰难地组织着自己的脸部肌肉,像他一样扯扯嘴角,做了一个笑的表情,眼睛里多了一丝平日难见的温柔与春风。

男孩很热情,他总是粘着女孩,他为她编花环,他陪着她巡视守护河流,他在河流的多变音伴奏下,为她演奏歌曲。女孩内心自然是欣喜的,她这几天放纵地笑,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在晨曦微光下,在满天繁星里,每当扭头看到男孩美好的侧脸时,她的脸总会不自觉地染上绯红,内心蠢蠢欲动着一种强烈的、不可忽视的想要和他一直在一起的冲动。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悄爱上这个男孩了,可是她心里清楚地明白,男孩总有一天会走。

乌黑漆漆的夜晚,天上的黑幕布缀满了亮闪闪的钻,一下一下地闪耀着,像眼睛,注视着悄悄地走向河流的女孩。女孩定在了河边,她凝视着这条熟悉的河流,眼眸里盛满了忧郁,她叽里呱啦念了一串咒语,河流开始像一只兴奋的狮子怒吼、挥舞、激涌,而后又复归平静。之后河上显出了一面巨大的影像,像电影一样,男主角是——大雁。她心里深知,她在窥探他的未来,她知道她不该这么做的,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如此强烈的冲动,甚至不惜以透支自己的身体为代价。

观罢,女孩只觉得精神恍惚、摇摇晃晃的,踉跄了两下,差点站不稳。她一阵苦笑,原来……他会离开,会成亲,会生子,会参战……独独,他的未来没有她。

她越发珍惜和男孩相处的日子,可是这一天终究还是到了。男孩看着她,满眼不舍,他是多么爱这个女孩啊。可是他是大雁族群的继承人,他身上承载着无比远大的责任,他的家族需要他,他必须离开。

看着男孩离开的背影,悲伤像是一团巨大的烟雾紧紧环绕着她,让她无处可逃。她轻轻哀求“不……”男孩似是听到了,他顿下脚步,忍住眼泪,转过头,咧开嘴,努力地想给她一个初遇时的温暖笑容,然后沉重地向前走去。

河流发出了一阵阵的哀嚎,它挽留着,哭泣着,悲鸣着,最终只余下水浪拍打在岸边,轻轻地呜咽着。

男孩走了以后,女孩就再也没笑过。她的表情比以往更冰冷,只是还多了一份凄楚。女孩日夜守在河边,回忆着那段闪闪发光的快乐时光,实在抑制不住思念了,她就通过时光河,看看男孩。

某天女孩突然觉得心里一慌,她急急忙忙冲到时光河边,发现已经看不到男孩了,只看到许多大雁绕成大圆,飞旋,凄鸣。

女孩的心脏像被撕成了碎片一样痛,被泪水淹没的她悲恸不已。缓了许久的悲伤,她终于对着河流,轻轻启口:“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我的使命就是守护你,我与你命运是锁着的,我无法离开你。这么多年我无人问津,只与你度过春秋,因为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所以我从没觉得孤独有什么。直到他的出现像是明亮的曙光,带给我了温暖,虽然相伴的时间不长,但是这段时光是我这一生最难忘最快乐的,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分享我的情感。只是,如今再也没有机会了。他离开了,我的种种又有谁能理解与倾诉。”

说罢,女孩早已清泪纵横,她闭眼,决绝的跃入时光河。

“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

  渐渐,渐渐,河流仿佛被抽干了生机,化为了一摊死湖,安静,没有任何波澜。

 

学校;浙江省东阳中学

高二(16)班 蒋楚楚

指导老师:李亚亮 

活动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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