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组题号4】河 陆金晶
河
空旷的山谷中,缓缓,缓缓地流淌着一条河。这是一条尚且还在生长的河流,悄悄地扩张着流过的土地。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河流越流越长,越流越远。突然有一天一个人闯进了这片山谷,他看到了这条河流,眼里绽放出了灿烂的光芒。他轻轻地走到河边,蹲下用手捧起一捧河水,静静地看着倒映在一小汪河水中的蓝天白云,颤动的波痕展现出美妙的生机。他久久地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久,第一户人家来到了这里,第二户,第三户……人们欣喜地望着这片生机蓬勃的土地,望着这条淙淙流过的河流,仿佛看到了一片遥远却又可触摸的光芒。那光芒生动迷人,直直地照入人们的眼里心里。
人们开垦了河边的土地,将带来的种子撒在了翻新过的土地上,取代了原本自由生长的草木。天边霞光遍布,一轮红日缓缓下沉,袅袅的炊烟在河岸升腾而起。河流的周围开始渐渐得发生了变化。
来到这里的第一年秋天,人们获取了一次大丰收,眼里皆绽放出欣喜的光芒。人们对河流怀揣着慢慢的敬意,是这河水养了他们。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人们开始越来越频繁地拿着木桶去河里取水。河边人们种的作物随着季节的更替也变化着。各式各样的植物轮流地生长在这片土地上,仿佛从未出现过曾经那般草木自由生长的模样,一眼望去皆是规规整整的田地。河流似乎变得窄了。有一天下起了雨,细密的雨水落进河里,将河里的河水换新,洗净沉淀许久的脏污。
雨后的山谷透着一阵清新,安安静静的,一个小孩端着饭碗蹑手蹑脚地从家里遛了出来,轻轻地走到了河边,紧张地左顾右盼,然后将饭碗压低,将碗里的剩饭一股脑儿地倒入了河里,继而小心翼翼地拿着饭碗往回走。
河流越来越窄,越来越窄,人们依旧日复一日地拿着木桶从河里接水,浇灌在他们的作物之上,随着日子的变化,作物慢慢生长,开花又结果,人们又迎来了一次的丰收。人们的眼里闪烁着丰收喜悦的光芒,农田里尽是忙忙碌碌带着欢欣笑意的人儿。
河边居住的的人经历一代又一代的变换,他们忘了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也忘了是怎样来到这里的,他们要离开了。人们开始寻找另一条河流,另一条他们想要尊敬的河流。他们开始搬走,搬离这个山谷,离开这条以然变窄的河流。
山谷开始恢复曾经的样貌,河边没了袅袅的炊烟,规整的农田消失不见,草木自由自在地生长在这片土地上,河流开始慢慢,慢慢地变宽,阳光照到水面上,波光粼粼,河水中倒映着湛蓝的天空和飘逸的白云,微动的波痕复又展现了动人的生机。
河流静静,静静地流淌,它终于又流过第一个人来时那么多的土地了,它不再期待着,它只一天天,一天天地流淌。
陆金晶
东阳二中高二七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