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组 题号4 一条河的隐秘 作者：张哲航

                         一条河的隐秘     

   苏河生是这一带有名的船夫。

   八岁便能下河，水性好得和江豚一样。

   一场接一场的雨水宣泄着，像是苍天无情的述说，河水也因此更加的汹涌澎湃。

   照例，苏河生一大早就出了门，远远地望见河岸边蹲着一个瘦高个。裤腰上别着一把锃亮锃亮的小手枪。

   苏河生心理咯噔了一下，二话不说便掉头往回走。

  “哎哎，大爷留步。”河岸边的那人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一个箭步便拦在苏河生面前。

  “你......你找我有事”苏河生有些慌乱地说道，眼神有些躲闪的看向了别处。

  “嘿，我也就闲来无事地问点东西。”瘦高个笑了笑，“最近，村里可有来过些许可疑的人？”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了苏河生。

   苏河生摆了摆手道：“我不抽这玩意。”悄悄地捏了一把手心的汗后：“大抵是是没有生人来过的。”苏河生想起了前天夜里那俩个受伤的后生，有些不安地说道。

   “哦？您要不仔细想想，有人......可和我说过前些天村子里有俩个生人进过你家。”瘦高个意有所指地说道，拍了拍腰身上的枪。

   “有......有这回事？噢，我想起来了，那是两个下海的商人，在我这借留一宿罢了。”苏河生声音有些颤抖，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虚汗。

   “你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吗？”瘦高个故意有些急切地问道，摸出了一枚大洋塞在了苏河生的手里。

   “这......这我不能收。年纪大了，再加上当时天色也......”苏河生吓了一跳，慌忙地退后了一步。

   “您再好好想想。”瘦高个故意将俩个“好”字咬得很重。

   苏河生想起了那些被他沉到河底的带血的衣物，心里不禁稍有了些底。“我确实记不得了。”苏河生此时很笃定地说道。

   “老东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瘦高个恶狠狠地怒骂道，拿枪指了指苏河生的脑袋，“小心把小命都弄没了。”

 “哎呦，我怎么敢骗您呢！”苏河生脸色煞白地哆嗦道，愈发地抓紧了自己的衣角。

     “实话跟你说吧。”瘦高个压低了嗓音，“那俩个家伙是赤匪，你可别包庇他们，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有这回事？”苏河生低下了头，眼神有些暗淡无神。

      “呵，上面吩咐的事还能有假？”

      “可是......”

      “不想吃子弹的话，赶紧给我带路！”

      “我......答应过那俩个后生，实在是......”

      “闭嘴！”瘦高个气急败坏地吼道，“要么给我带路，要么就跟你的屋子说再见吧！”

      “你想干什么？”

      “哪天村子里少了个无关紧要的船夫，好像也没什么的吧。”瘦高个阴恻恻地笑道。

        苏河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愈发地攥紧了拳头，哆哆嗦嗦地说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这样才对嘛，不过我警告你别给我耍什么花招！”瘦高个扬了扬枪，示意苏河生带路。

        “他们是向北......哦，不对，沿着河向下游去的。”苏河生心有余悸地偷瞄了一眼瘦高个。见他没有起疑心，顿时松了口气。

        瘦高个摸了摸下巴，沉思了片刻。自言自语道：“以他们的脚力，再加上有伤在身应该跑不远。”他忽的抬起了头道：“老头快撑船随我下去，事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你。”

       “好！这位大哥我也不要什么，就想安静的过日子......”出乎意料苏河生答应的很快。

       “当然，只要人抓到，我保你安然无恙。”

       ......

       “船怎么晃得这么厉害，老头你到底会不会开船？”瘦高个有些不满地说道。

       “最近雨水比较多，河水上涨了不少。”苏河生强压下心中的不安，镇静地望着咆哮的河水。

       “不会翻船吧，老头你可给我好好开！”

       苏河生没有出声，他握着杆，像是战意昂扬的士兵。面对愈发汹涌的河水，脸上露出了狂热而又自信的微笑。

       “老头，你......”瘦高个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咆哮凶恶的浪涛淹没。

       ......

       房檐上的雨水渐渐流泻而下，一夜风雨，今天的空气似乎格外清新。

       “苏老头好像死了。”路人说。

       “谁说的？”另一个路人问道。

       “有人在河岸捡到了他的鞋。”  

       “怎么死的？”

       “淹死的呗......”

                                           东阳二中 高二六班  张哲航

                                                            指导老师：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