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组第4题】一条河的隐秘 金璐

一条河的隐秘

晃眼的阳光在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上，折射出粼粼的波光。几尾鱼在河里游得畅快，穿梭在清澈的水里，宛若一块块绸缎在水中舞动。再平常不过的一条河流。

沿着同样蜿蜒曲折的小路，一位老人踱着步子，悠闲地散步河边。这位老人是老白，他的老伴过世了，他的儿子在科技园工作，常年不回家。陪伴老人的，唯有这片景，这条河。

老人眯着眼凝视着河流，如往常一样，蹒跚数步后在河边一块大石头上坐下。蓦然，他瞪大了眼，他甚至在河中看见了数条鱼！要知道，这条河已经几年都没出现鱼了。见鬼，老人在心中暗念。兴奋与狂热随即卷席了老白，如同一股洪流，浩浩荡荡。老白热爱钓鱼，可自从这河没了鱼后，便只能在河边散散步。

老人无法抑制住他的欣喜，几次想猛然站起却都以失败告终。他用手支在石头上，脚下作力，这才缓缓支撑他站起来。老白快步走向木屋，不免有些颤颤巍巍，似乎下一秒就要摔倒。他拿出缄默在角落已久的渔具，轻轻抚去上面的灰尘便往河边走去。

老白再一次在石头上坐下，举起钓竿，将带有鱼饵的鱼钩抛出，而后便眯着眼盯紧了鱼漂。只见那鱼仅在鱼钩旁游来游去，却一点也不见其咬钩的势头。疑惑如丝网，逐渐攀布上老白的心。

时间不缓不急地流逝，一条鱼也没上钩，老白有些焦躁难耐了。他弯腰拾起地上一枚小石子，往鱼群中砸去。随着扑通一声，石子打破了水面的平静，涟漪一层层荡漾开来。可那些鱼却仍不温不火地顾自畅游，丝毫没有受石子的惊吓。“真是见鬼”，老人咒骂道，“这鱼怕不是成了精。”

老白想下河一探究竟。他脱去鞋站起来，循着较低平处滑进水中，那水不过到了胸口。划着清冷的流水，他一步步向鱼群靠近，靠近。

眼见着要触到鱼了，老白却发现那鱼不过是虚影，轻轻一拨，水中便没了鱼的踪迹。霎时间，那水如同忽然被煮开般沸腾起来，它似乎是被激怒了，白浪开始翻滚，犹如千万乘战车驶来。老白的脸发白，浑身紧张得像拉满了弓的弦一般，一种绝望的宿命的预感降临。他奋力地想要游向岸边。可是太迟了，那个浪花迅猛地打在老白身上，将他卷了进去。老白从水下挣扎着冒出头，攀住岸的边沿，攀爬，滑落，攀爬，滑落。他的四肢开始变得僵直、麻木……

老白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大浪的卷席，他的生命在那刻永远停驻。

淡蓝色的天空洁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淡淡的颜色一直延伸，蔓延了整个天空。太阳还是朗照着，河水又恢复了平静，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各位观众，下午好。欢迎收看新闻播报节目。近几天科技园表明，新研制的恢复河流生机能量场已部分投入使用。这种能量场可以模拟鱼群在严重污染河流中出现，只要不触及能量场中心造成能量混乱就不会有任何风险。据反馈，这种能量场已经得到人们的大力支持……”木屋中的电视无声地播报着，却已不见那个在闪烁的荧屏前坐着的老人……

浙江省东阳中学  高二（11）班  金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