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组+1】+些许小事+汪敏翼
天猛的压下来了,先是来点小吵小闹的飘雨,打几个闷雷,坐下热身,后又猝不及防的把一大桶水全部倾倒,给人一点惊吓。
几个青年,手举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在风中跑的呼呼作响,雨水打着横卧的衣服,噼里啪啦,渐渐把整件打湿,冰冰的雨丝胡乱的飞在脸上,一脚刚跨进公交车的门,另一脚就踏上台阶。颇有一股逆风而行的超人之感。
穿着的倒是罕见的衣服,雨水打着他们的衣服被雨水浸湿后,到黯淡了几分,却还是亮堂堂的。
车内已经是人挤人,庆幸自己来的早还有一个座位可以安身,未料,他们一上来,连原先我的座位旁多了几双手搭在我坐凳的上方。
到时引起来我几分注意,他们莫不是玩cosplay(换装游戏),我心道。
车在行进,车上的人丝毫没有想动身下车的意思,一个转弯,其中有一个人的身体向我这边考去,宛如一重物就要压下我那般,我连忙想避开,避倒是避开了,可自己容身之处变得更小了。
他们几人不住在谈些什么,时不时用手比划三两下,叽叽喳喳,尤为刺耳。
我一脸不屑,真没素质。
哗啦哗啦的脆响,密密麻麻的像是碎冰,偶尔传来几个沉重的闷雷,有几分交响乐的感觉了。
看着窗外看着入神了。
又忆起,细犬逐蝶窄巷时,在爷爷的臂弯下,坐在逍遥椅上,咿呀婉转的唱调“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我是一条小青龙”。爷爷家中的红木椅上,刻着几条龙,镂空的,大体不算生动,却颇有龙的雏形,而那龙鳞却刻的颇为细腻,爷爷是个农民,没啥文化却时常爱念叨
“龙,鳞中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成能短,春分登天,秋分而潜渊。”也只有在刹那间,爷爷似乎饱腹诗书,好一文人雅士,甚至我感觉那只是他看什么考古纪录片再记下来的。
我从未明白那是意思,大抵时在描写龙的样子和生活习性吧。只是对于龙这一形象,还是陌生的很。
等的好不长久,终是要下车了,我连忙起身,拿起手机,背起包来,拉了拉爬满皱纹的裤腿–-下车了,愈发心身愉悦。
那自动门缓缓打开,我那迫切的眼神,好似被拘留在警察局中的人重见光明点渴望。一秒。两秒。迈出步伐,一个身躯想我挤过来,不算用力,但力度也不小了。
“不好意思,让一下。”语气急促。
又是那几个人,总想咒骂他们一千遍一万遍。
转念,他们怎么和我在同一站下车,是到我村里来有什么事的,还是村里人?好像自己对村里人也不是特别了解,只有放小长假时才会回来一两次,多几个少几个又有谁会注意。
下车了,青石板上积水澄澈,沿途过去,无心理会那雨,感叹,村里变化好不快载,但一成不变的还是那茅屋几许人家。
从远望,村中新建了一个小广场,也是初见,挺别致的,在定眼一看,那明晃晃的衣服,好不熟悉,急走去,再看,竟又是那几人,只是,他们换了一身衣服,更加亮堂,在雨中尤为显眼。
在走进一点,他们似乎手上拿着一个竹竿,我的目光随着向上,那是一个龙头,色彩着实鲜艳,总体以黄色为主,头上长有犄角,不只是哪位心灵手巧的匠人做的,那龙眼到时生动极了,不大不小,眼中仿佛可以容纳世界万物。后面又隐隐约约看见了一条长长的身子,通体透黄,身子上秀着图案,多而整齐有序,不会密密麻麻,花了眼。前面就是个举龙珠的人了,那人年纪不大,但动作娴熟,丝毫不拖泥带水。
吾有感而叹:飞龙宛如置身于昆仑,腾蛇乘雾,虽有北冥鲲鹏,大之千里,也不以飞龙在天般气魄。
天,猛的亮堂了
我抬眼望去,蒙蒙的薄雾还未散开,举龙珠的人在吆喝着,向后退着,时蹲时起,舞龙的人随着他的动作,整齐而华一,雨刚停,难免闷热一些,面颊上浸着汗,每个人的脸上都溢出一股笑意。
我到了家中,与爷爷长谈,好久未曾这样了,他与我说,这是村里的志愿者组成的,每个月都要在广场上表演节目三四次,都很热闹,他们还组建了一个小社团,平时教教他们棕编,扎染,做陶泥啥的。这才发现,家中多了几个用棕榈叶编织成的龙,有一个样子憨厚,有一个气势磅礴的很。
我不再向之前那样讨厌他们了,我也真正理解了何谓“大厦之成,非一木之材,大海之阔,非一流之归”这句话,舞龙是这般,赛龙舟也是这般,他们的团结齐心。
在家中,望着窗外,雨又悄悄地大起来了,黑云压城,降下了倾盆大雨,约莫是在诉着什么。
时快时慢,时轻时重,有开头,有高潮,有尾声,最后又在一场谁也没料到的滂沱中结束–-天又亮起来了。
传说,龙掌水祭,能呼风唤雨,莫不是……
汪敏翼 开化县崇化中学 八年级 六班
指导老师:李群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