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组 一号题目 纸片人生 项毫

老李头坐在家门口，戴副老花镜，正在剪纸，剪着剪着就把纸重

重放下，叹口气。起身走进屋里躺在摇椅上，一根一根地吸着烟，人一老就容易想起以前的事，老李头看看贴在窗户上的，已经变了色的红纸，有些出神，直到浓浓的烟把红纸完全包住，老李头才回过些神儿来，地下的烟头堆了一地。他起身，走到柜子前，拉开了抽屉，拿出一张泛起了点点霉菌的相片，上面的两个小个头是他和隔壁老贾，高个儿是他们的师傅徐老先生。

老李头十岁那年，和隔壁老贾一起去了徐老先生的家里学剪纸，徐老先生非常喜欢老李头的剪纸，很精细传统。而老贾的剪纸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加在里面，徐老先生说了很多次也不管用。

很快，十年过去了，学成手艺归家，老李头就以卖剪纸为生，可是生意总是很惨淡，因为谁都不愿意看老李头这些造型古板缺乏新意的剪纸，甚至连老李头想要收个徒弟，也没有人想要学这些“老掉牙”的东西了。

而老贾呢？学完剪纸，老贾马上就和村里的年轻人一起出去打工挣钱，听村里的人说，老贾在城里，依靠着他的剪纸技术发了大财，过几天说不定要回来了。当然，村里的人也在背后悄悄地嚼舌根子：“你看当初徐老先生最看好的老李，现在却在干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工作，整天捣鼓他那些破纸，连个老婆也没娶上”“是啊是啊，你看看老贾啊现在可真风光嘞，听说啊，在城里当上了大老板，有好几套房子，洋车也有好几辆呢。哎呦，真是羡慕老贾他娘哎，好几串玉镯子戴在手上，金耳环金项链的，可真是叫人眼红。”

这样子的闲言碎语偶尔被老李头听见，他也是丝毫不在乎的，仍然在“捣鼓他的几张破纸”。

过了几天，老贾真的回来了，还开了一个“剪纸艺术展”老李头去看过，全是一些类似印刷品的“废纸垃圾”，传统的剪纸艺术荡然无存，老李头咕哝了一句“什么东西”就马上转身离开。而其他的一些“艺术爱好者”边看边啧啧有声：“真是艺术鬼才啊，贾总。”“这种风格除了贾总恐怕绝无第二人了。”只见“贾总”边解释自己的“艺术灵感”，边接受赞叹还假意道：“哪里哪里，都是些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老李头前脚刚回到家，老贾后脚就跟上来了，送来了一些剪纸作品，就准备转身离开，老李头笑笑“你以为受了些蠢货的夸奖你就真的是剪纸大师吗？”老贾脸色不改，仍然笑眯眯道：“自是不能与您相比，您可是徐老先生最看好的徒弟啊，可是您今个儿却又活成什么样了呢，放下你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古董吧。没人稀罕的。”说完便转身离开。

老李头捏着老贾的“艺术品”，那些换来大把钞票的纸片，狠狠地掷到地上，纸片随风飘落。他拿起他的“插秧”“筛肥”“采棉花”“粮棉丰收”等劳动场景的剪纸，仔细端详，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个时代走过的痕迹。他的剪纸作品中展现了不同时期的生活画卷，富有乡土文化的气息，是不可多得的民间艺术。

小小纸张，尺寸素心啊，她值得我用一辈子去守护啊——老李头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

（龙游县第三中学八十二班 项毫 指导教师 田志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