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组 02】假如要我是一条鱼-卞翊萱

假如我是一条鱼

假如，我是一条鱼。

我一定是那穿梭于水草间的一道白光，一定更知道哪条才是最开阔的河道，一定能体会水的温度，感受水的脉搏，也一定最清楚，那颗美丽的蓝色星球，正在怎样失去色彩。

我也许会看到工厂的污水倾泻着涌入河流，排水口的河面附近已被染黑，水面漾着绿的波澜，向四周不断扩散，污水流淌过的水面都已泛起丝丝油渍，在阳光下反射出诡异的刺眼亮光。河水不在适合任何生灵，水面下的生物被污水吞没，它们游不出污染的水域——方圆几里的水变得浑浊了，散发着恶臭，充斥着刺鼻的化学试剂的味道，数天之间，生灵涂炭。几天后，河面上就会陡增数不尽的鱼类尸体，而河水留下的创伤，永远不会再愈合。

那条昔日奔腾流淌的河，如今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条河，而我却不再认识她了。波澜不惊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粘稠的液体，依附在河面，缓缓流淌，水面飞虫聚焦，在水上跳跃，起起落落，让人不禁绕道而行。人们不再来到河边，这条肮张不堪的河也渐渐被人们遗忘了，日益消沉，水下的树枝挂满了惨白的朔料袋，水藻肆意生长，堆积成了墨色，在河水中渲染铺陈，搪塞了通向其它河流的管道。水流得更慢了，再没有出现过一条鱼的影子。又不知过了多久，这条河不再流淌了，工厂也因为环境污染而迁走了，河没人治理，慢慢被蚊虫侵占，慢慢地死去了。我在远处的河里凝望，心是淡然的。我的眼泪融在水里，却没有一点涟漪。

我最后一次来看这条河了，而河却已等不到我。她已经蒸腾了，河干了，露出从前人们留下的垃圾和工业污染——人们抛弃了这里，却去了更好的地方；而如今，河床上堆积如山的垃圾，却融入了干燥的泥土，永远留在了这里。河床上的土已经变成了黑色，当年的创伤，俨然成了骇人的疤痕。

多少年以前，我也曾单纯的认为，沧海和桑田，真的不会被岁月更迭，世事变迁所左右。但是，那条曾经的美丽的河流，却真的永远消失了，这颗动人的蓝色星球，也正在被人们的种种罪行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失去曾经的色彩。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还只是偶然，只是梦魇吗？

我的眼泪融在水里，所以，人类也永远无法理解我的苦衷，无法理解，碧波荡漾的水面下，是那样浑浊污秽。

                                            作者 卞翊萱

                                          浙江省海盐县博才实验中学806班